楚汉山寒着一张脸，眼中发出炯炯精光：“为什么？”

心里虽然隐约有了答案，但只要没听见楚涵云亲口说出，楚汉山就死不了心。

毕竟是他楚家的血脉啊！

楚涵云一张俊脸上扭曲作直，平时默不吭声、连说话都小小声的人，在楚汉山问出这个问题后，笑得快要打滚。

那是一种几乎绝望的大笑：“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这一切，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楚涵云手指楚汉山，情绪激动：“要不是你从小只偏袒溺爱楚中则一人，忽略二伯和我爸，他们两个至于天天在家借酒消愁打孩子出气吗！”

“你以为我天天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家里？吃穿不愁还是无忧无虑？”

楚涵云自嘲地笑了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笑话。他指着那个天天打他出气的父亲，愤怒得连声音都在颤抖。

“我生活在黑暗里，无边无际的黑暗，你懂吗？我努力想要汲取一点亲情的温暖，可每次回应我的只有冰冷的眼神和炙热的巴掌！我曾彻夜跪在你门口乞求你多看我一眼，可结果呢？你却冷漠地从我身旁错身而过，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我！！”

说到激动处，楚涵云脖子上青筋暴跳，双目瞪大得恐怖。

楚汉山默默听着，什么都没有解释。

没人发现他藏在衣袖中的手剧烈颤抖着，所有人只看到他面上不为所动的绝情冷漠。

现在是楚涵云一个人的舞台，也是他这一生中最显眼、最后的一次舞台。

这个舞台是他用生命作为代价堆砌而成的荣光，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他亦一个人沉浸在自己倾吐的世界中，享受着。

“你知道我这一生最痛恨什么吗？”楚涵云笑的很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