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白帆都带唐心出去散心。他总是握着她的手,喝茶听曲,赏荷观鱼,甚至带她去看马球比赛。她渐渐恢复了过来,不再惊慌失措。
这一日,在国公府的晗丹院里,一个绿树环绕的八角亭里坐着黄葸延父女俩。
“爹爹,这次国公派您到冀州去抵御突厥的骚扰您怎么看?”黄昔如一边拿小勺舀着银耳羹一边欣赏着自己刚染好的长指甲问到。
“我还猜不到他的意图吗?冀州是卢王爷的地盘,他明是让我去抵御突厥,其实是让我牵制卢王爷。”黄葸延泛黄的眼睛精光迸出,“这个时候哪个诸候不想分一杯羹?卢王若是识趣,那么就一起抵御突厥。他若想造反,我就是牵制他的一颗棋子。冀州离晋地可不算远呀……”
“爹爹尝尝。”黄昔如把放凉了的银耳羹推到了黄葸延面前。“爹爹不觉得国公有失公允吗?上回解救太子的事本该让您去的,他却把这个机会给了三公子。现在三公子的声势如日中天,把您都给盖过去了。哎!只怪我没诞下麟儿……”说完她伤感地用手帕拭了拭眼角。
“我儿不必伤心,有爹爹在,他敢不善待你们母女?”黄葸延带着丝丝怒气说道。
“他平时待我们是极好的,可是一触及他的利益就情份全无。这次就因为一个小小的乡下丫头把嫣儿禁足两个月!她可是郡主!身份地位可比那个丫头高了不知多少。嫣儿好可怜,连一年一度的龙舟赛都不能参加。”黄昔如愁容满面,楚楚可怜。
“嫣儿的事我会去找国公的,让他解了禁足令。”
“爹爹我好担心,他现在有求于您都这样对待我们。一旦您失了势,那我们娘俩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这个你放心,爹爹掌管兵马也有几十年了。什么风浪没见过?不会有事的。”
“女儿虽不懂时事,但这次也看出些端倪。那三公子此次要攻打的是康阳的刘季。若成功了康阳就和中都遥相呼应,连成一片,晋地又和中都接壤,其实是齐家的版图扩大了。而突厥这边只是零星的骚扰,您去防御,看似是派了一个轻松的活给您,实则是一个棘手的活。突厥和卢王都不是好对付的,如果他二人联手,那您岂不危险重重?您若控制住那两方,得益的是国公,您若败了,损失的只有黄家,齐家的实力还保存得好好的。”
“你说的有理,不愧是我的女儿。”黄葸延眼露赞许之色,“这个年代只有你手中有兵马才有立足之地。你放心吧,他会打算盘别人也会打,我会看形势处理的。”
“那爹爹明天就要走吗?”
“是的。端午节已经过了,齐昉业已开拔,我再不走只怕他生疑。”
“那爹爹多保重!有什么事及时传信给我。女儿恭祝爹爹诸事顺心,平安归来。”
第二天黄葸延带着一队护卫出城了。送行的只有寥寥几个人。国公携如妃和嫣郡主也来了,算是给他一个安慰和交代。国公恳切地说着一些送别话,黄葸延却在心中冷笑一声:最会演戏的老匹夫!
这边白帆又来找唐心。
“心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白帆牵着唐心的手在大街上走着。过往的行人都拿羡慕的眼光看着他们。美的东西都是养眼的,再平凡的人也对美有着向往。
“去哪?”唐心扬起小脸问白帆。她渐渐习惯了这样和白帆在一起,除了不敢看他情愫涌动的双眼。
“去了你就知道了。”白帆微笑着说。他的笑真美,就像冬天盛开的雪莲花。唐心竟看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