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行,我们到哪儿啦?”
无人回应。唐心马上警觉起来,她轻轻掀开车帘一角,连绵的青山和田地映入眼帘。她又挑起了车前的帘子,车夫已不是那个五大三粗的黑脸壮汉,而是一个瘦高个儿的青衣男子。她被人劫持了!她条件反射地往身上摸暗器,一件都没有!这不是她原来的衣服,是她早上才换上的新衣裙,她懊悔地看着这一身漂亮却没什么用的衣裙暗自叫苦。怎么办?
“如果我是你就好好待着,别想什么歪主意,免得受苦。”车外的男子轻佻地说道。
“你是谁?”
“我是谁到时候你自然知道。”
“锦行他们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你倒是心地善良,自己深陷囹圄,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顾及别人。”
“还是锦行本就是你们的人?”
“你不用费心琢磨了。趁着路上好好休息一下吧。”
唐心脑子飞速地转着,透过车帘,她看见三三两两农夫或农妇打扮的人跟在车后。这些人可不是真的农人,他们是押车的。她放弃了跳车逃跑的打算。且不说后面那一帮人,就是一个车夫她赤手空拳也对付不了。既然如此,她坦然起来,是神是鬼会了再说吧。
透过窗帘唐心看见马车已进入山道,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密,山道越走越窄。在马车已无法通行时青衣男子跳下车,他让唐心下车,其余人上来七手八脚从马车上解开马匹,给它套上马鞍。在众人忙碌时,她悄悄打量着这些人。青衣男子显然是他们的小头目。此人长着一张小干脸,肤色白中透黄,像营养不良似的。一双绿豆小眼看似无精打采,却总能看到别人的疏忽和懈怠,出人不意地迸出两句话,让忙碌的人更加谨慎小心。
“你,你,”他指了指人群中的两个妇女,“把她身上搜一遍,别留下什么祸害。”
两个女人从唐心的发髻开始搜起,她们解开了她的头发,在头发上拉拉扯扯,唐心厌恶地打开了她们的手,“蠢材,藏没藏东西一眼就看出来了,还用得着这么扯吗?”两个女人刚想发狠,青衣男子又轻挑地笑了,“果然与众不同啊……有意思,有意思……那头发里的确藏不了东西,接着往下搜吧。”两个女人像接到了圣旨似的,不敢在头发上纠缠,伸手从唐心的脖颈搜到脚踝。他们把她的发簪、玉佩、还有那只赤金錾花五色手镯都取了下来交给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拿起那只镯子仔细观察了一番,满意地笑了,把那些首饰全装进了自己的怀中,然后又拿出一锭银子交给那帮人,“把车毁了,然后你们也回去吧。这锭银子大家拿去喝酒吧。”
其中一人接过银子,毕恭毕敬地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