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夕阳映红了天边,眼前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景致。一片开阔的原野遍布着乱石杂草和矮灌木,落日余辉像一块巨大的金色禅翼笼罩在田野之上,让苍茫荒野有了一丝柔媚动人。
憨大勒住马,让马缓缓在荒原上走着。马儿鼻子一吸一合似乎闻到了什么,发出低低的嘶鸣声,马尾甩了两甩朝荒原中间走去。一条清澈浅显的小溪出现在眼前。唐心翻身下马,一个没站稳摔倒在一蓬鼠尾草上。她伸手敲打僵硬的双腿,活动膝盖脚腕,又试着爬起来走了两步。一整天除了中途在林间山泉饮水外,她都没下过马,此刻她觉得自己的脚都变成蟹脚了。正当她一瘸一拐地走向溪边时,身后响起了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
“哈哈哈……唐小姐,你实在太可爱了!每次都给我不一样的感觉。”
唐心吓了一跳,一转身就迎上了一张笑嘻嘻的大饼脸,一把大折扇舞得风骚无比。唐心惊讶地张大了嘴,犹如沙漠里见到了鱼:“王道存!怎么是你?”
“哎呦呦,遇到我不好吗?还有你别‘王道存,王道存’的,叫我世子爷好不好,直呼其名多不雅观。”
“叫你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这儿来干嘛?”
“来接你呀!”
“你你你……是你让人把我劫持来的?”
“哎呦,我可没干那缺德事儿。我只是听说你要来自告奋勇来接你而已。”
“是谁绑架了我?”
“哎,这事儿慢慢说,我们先上路吧,路上聊。”
“世子爷,小姐还等着呢。我们快走吧。”后面上来一个中年妇女,她扬起下巴,头微偏,斜眼从眼皮底下扫视唐心,藐视愤恨。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因下巴扬起而显得往下掉,尖锐而刻薄。唐心觉得她的眼光和嘴唇就像两把刀子,若不是碍于王道存,她一定会上来先给她划拉两刀。
“嗯,你跟我共乘一骑吧。”
“世子爷她可不是贵客,她是阶下囚,哪能跟您共乘一骑?还是让奴婢绑了她驾在马背上驮着走吧。”
“你刚才叫我什么?”
“世子爷。”那妇女低下头,恭敬地回答。
“可我觉得你并没把我当世子看。”
“奴婢不敢,只是这个小毒妇害苦了我家小姐,奴婢心里忿恨不想让她好过罢了。”
“那是你的事,我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告诉我。”
“是,奴婢下次不敢了。”
“那就上路吧。”
那中年妇女抬眼狠狠剜了唐心一眼,唤过憨大,交给他一个小锦袋,憨大接过锦袋掂了掂揣入怀内,骑上一匹枣红马,又牵上一匹返回树林。
王道存扶唐心上了马,自己也跨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