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别试图逃跑。这越往北人烟越稀少荒凉,还有狼群出没,你逃出去也是个死。更何况我们三个人三匹马,抓住你易如反掌。你若乖乖的,咱们吃喝供着你,让你舒服些。你若起了二心,就别怪我们不怜香惜玉让你吃些苦头了。”那个年纪最长的大哥对唐心晓以利害。
“我不一直都乖乖的吗?从你进房抓住我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喊也不叫,要不你们也不会那么顺利地跑去那么远,对吧?”唐心一脸的纯真,不谙世事。
“这倒也是。”那长者看看唐心漂亮又天真的脸孔暗自叹息了一声。哎,各人有各人的命,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谁又顾得了谁呢?
“我饿了,有吃的吗?”
“也罢,天快亮了,我们吃点儿东西再上路吧。阿诺把干粮拿出来。”
那个叫阿诺的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把背上的包袱解下,从中取出几个馒头递给众人。大家就着凉水吃完馒头又继续赶路。
这回唐心安安稳稳地坐在马背上了。马儿一路飞驰,她的思绪也在飞驰。她把昨晚齐嫣说的话和那名长者说的串在一起,得出一个结论:黄葸延打算牺牲齐嫣去和突厥结盟。齐嫣口中的那个糟老头子就是突厥可汗突利,阿史那的爹。齐嫣半道上插一脚来接她这个“货”,就是打算偷梁换柱让自己顶替她去嫁给突利可汗。想到阿史那,这个家伙神出鬼没一定是当初和卢王结盟失败,卢王怕事情败露,反咬一口,他只得四处流亡吧。还有王道存,他虽然帮着自己,可她实在看不透他到底是哪一边的人。这一路着思绪反倒减轻了他的疲劳和痛苦。
已是午时,他们找到一条小溪,在溪边休息。溪边有一片小树林,正好可以抵挡热辣辣的阳光。阿诺递给唐心一块肉干,唐心伸手去接,扯动了背上的鞭伤,她疼得一咧嘴。那长者看见了就问:“你身上是不是有伤?”
“嗯。”唐心答道,同时撸起袖子让他看手臂上的鞭痕。
那长者看着鞭痕皱了皱眉:“这天热起来了,你这伤不赶快治伤口腐烂可不是闹着玩的。给你,这药疗效很好,两天内能让伤口结痂,伤口结了痂就无大碍了。”长者说着扔给唐心一盒药。
唐心也知道厉害关系,接了药羞涩地对长者说:“我到那棵树后面去擦药。”
长者点点头。
唐心步到几颗紧挨着的树后仔细把伤口擦了一遍。这药擦上去没有王道存的那盒药膏舒服,但只要能治伤,她已经心满意足了。看着自己手臂上紫红的鞭痕,唐心想起了齐嫣,无论是以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都令人厌恶。她的言行令人生厌也就罢了,可她三番两次欺辱到自己头上,而且手段恶劣。自己若不好好惩治她,那不是养虎为患吗?黄葸延呀黄葸延,你毁了我暮衍庄,你孙女儿害我受这样的苦,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唐心擦好药膏返回原地。
“大叔,你知道我是谁吗?”她问长者。
“你是谁我并不关心。”
“齐嫣一定给了你许多钱吧。”
长者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唐心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又缓缓开口道:“要是为了钱,你们可找错人了,我若说我们家很富有,可没人敢说他是第一的。”
那个叫老三的听唐心这么说眼睛陡然增大,“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