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政建立之初拉帮结派,排除异己,也就是为自己的将来扫除障碍。”
唐士玄一句话让国公和齐昉都陷入了沉思。
“父王,诬告我之人大概也是觉得我碍手碍脚吧,就像我儿时一样。儿时您让我从军征战在外,我虽然吃了很多苦,但锻炼了本领,也保全了性命。这次我恳请父王允许我驻守南方,不是我怕他们,而是想让父王明白我的心意。”
国公想起了齐昉十三岁那年差点被人用计陷害,心里一凉,借他的手除了这个最能干得力的儿子……他不敢再想。
“你是开国功臣,不是罪臣,就留在中都,何必跑到南方去。”
“留在这只会有无休无止的争斗,我不愿过那样的日子,再说南方贫困,我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它。”
“此事不急,容我再想想。”
“那么对那件事国公可否给我一个答复呢?”唐士玄问道。
“传我的令,齐远仗势欺人,草菅人命,着永远关押在大牢,不得出狱。凡被齐远侵吞的财产如数退还百姓,对受害人给予补偿。”
“那些谣言呢?”唐心问。
“我会用齐远的名义辟谣,还唐小姐一个清白。”
“好。”
“清远,那粮荒的事?”
“粮荒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那我就放心了。”国公在心里长长吁了口气,麻烦终于解决了。
国公夫人听闻处理结果直接晕了过去。之后她去见国公也被国公拒之门外。在中都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件事最终以齐远的道歉结束了;各地的粮荒似乎也在一夜之间解决了;在边境的突厥士兵最终没有什么动作,只静静驻扎。
开国大典在即,全国上下一片忙碌和喜庆,中都尤其如此。因其未受战争创伤,农业和商业都是全国保留最完好的,因此它尤显得繁华热闹。聚集在此的名流英杰经常在茶楼酒肆聚会,大家或讨论时政或吟诗作赋,一片欣欣向荣的样子。
国公府和府衙都装饰了一番,但也仅在原有的基础上翻新了一下。因为一个崭新的国家百废待兴到处都需要钱,因此国公不愿把有限的钱用在修建行宫上。这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对能拥立这样一个新君感到无比欣慰。
阿史那以他铁血的手腕控制了突厥各部,那些有头有脸的突厥贵族有的是真心佩服他,服从他的领导;有的是屈于他的狠辣假意屈从,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们都执行了阿史那的一项改革——各部按部落大小出钱出人组织了一只属于突厥的军队,军队由阿史那统领,不再属于突厥各部。这样阿史那就有了一只强大的军队,同时削弱了各部落的力量便于统治。但他的野心不止于此,他要做出比历代大汗都伟大的功绩。所以当他探听到齐唐两家起了嫌隙,就像狼闻到了血腥味,让他每一个细胞都变得灵敏又亢奋。尽管他的政权才刚刚建立,外祖父处利罗多头领也建议先巩固政权,但他是匹出色的头狼,嗅觉灵敏,反应迅速,对把握时机尤其得心应手。这大周朝最有权有势的两家联盟若有了嫌隙,那就不是一条裂缝了,而是可以动摇江山社稷的地震,而他可以以最小的代价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他仿佛已看到中原的版图纳入了突厥地图。
他在边境蠢蠢欲动的时候,却收到了一个坏消息——齐唐两家和好如初。他并未花时间去责备报怨,而是立即下令让军队原地驻扎,自己带一小队人马到中都去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