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一粟周围三里都能闻到飘然出来的草药味。
庭院外,宗正昱一身月牙白锦袍,衬托的他整个人更加的单纯无邪。
阳光洒在他的侧颜上,整个人度上了一层柔光,原本冷峻刚毅的轮廓都因此变得柔和了几分。
配上他干净清澈的眸子,整个人不染纤尘。
温暖、阳光又柔和。
微风拂过,他额角青丝轻轻浮动,俨然一副美男图。
他狭长凤眸一瞬不瞬盯着庭院内,袖口下的双手微微缩紧。
最后一天。
快成功了。
成功了就该……
他鸦羽般的睫毛轻颤,在阳光的照射下,下眼睑浮现一片阴影。
微敛凤眸,纤长的睫毛遮掩了眼底的挣扎之色。
宗正昱静静站在庭院门口,阳光洒在他欣长宽大的悲伤,明明该是温暖,却给人一种顾忌落寞之感。
虽有暖阳悬挂高空,却一点也不影响风的寒冷。
宗正昱就像是感受不到一般,站在门口看着时光一点点流逝,看着暖阳逐渐下落,看着暮色逐渐升起。
屋内,风沧澜看着浓缩成功的解药,小心翼翼倒出来,眉宇间的兴奋难以遮挡。
“成了。”
“成了!”
终于!能恢复正常了!
风沧澜没有刻意压制声音,院外的宗正昱听到里面传来的激动之声,指尖发颤。
他缓缓抬头,狭长凤眸没有一丝温度,仰天合眸,欣长的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
成功了啊……
成功了……
风沧澜小心谨慎的捧着解药美眸散发着亮光仿佛看到了希望。
她捧着药碗,一饮而尽。
满口的苦涩,却是格外的甘甜。
将药碗重重放下,房梁上殷一跃而下,用着那冰冷的声音恭贺道,“恭喜,终于成功了。”
门外苦守的徽羽也推门而入,满脸的激动之色,“恭喜小姐,终于练成解药。”
“最多三日,就能完全恢复。”
风沧澜声音也难掩兴奋。
痴傻两年算上这一年,可是失去内力三年了。
终于能恢复正常,能不高兴吗!
屋内三人喜悦,院外宗正昱一人悲寂,孤凉。
是该高兴的。
宗正昱欲转身离开,这时屋内的声音引他脚步止住。
“小姐解药已经服下,那我们何时离开摄政王府?”
宗正昱俊美无双的脸颊瞬间僵住,全身血液倒流。
想快点离开,不愿听接下来的话,可双腿却重如千金,举步维艰。
又想留下来,听她的打算。
像赌一下,那千分之一的胜算。
赌,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风沧澜有没有一点恻隐之心,有没有一点动容,有没有对他哪怕某个瞬间的一丝动心。
赌,她会不会改变主意,选择留下来。
宗正昱两只手攒紧,下颚紧绷,剑眉隆起,薄唇抿成一条线。
静听里面的答案。
心跳不自觉的加快,攒紧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发颤。
半垂的眼帘跟暮色,隐藏了他瞳仁下那疯狂的希冀。
夜风此刻停了,周围一片宁静。
似乎万物都在等待,风沧澜的回答。
风沧澜眸色微滞,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应该直截了当非常爽快的回复。
可不知为何,她竟有了犹豫。
面对徽羽投来的目光,风沧澜朱唇轻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