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夫人虽也盼着秋华早日成婚,能有个相依相伴的人,可正如秋华所言,直系亲人不在,即便成婚,也少了几分喜悦与遗憾。婚姻是一生大事,秋华想得到家人的现身嘱咐,本就无可厚非。而且,诸事未行,此时中断,也未尝不可。
“华儿说得有道理,女儿家出嫁,终归希望家人在身边,你是华儿至亲,妹妹妹夫不在,华儿成婚,自是希望你在的。
华儿如今年岁尚小,也不急这一时。你的担忧我也知道一些,若到了紧要关头,且不说少帅如何,有我和你舅舅在,自也是倾尽全力护着华儿的。”
秋恪若是孤注一掷,也不是没有办法劝动秋华,可那样一样,便多少有些逼迫的意味了,这是秋恪不愿意看到的。
此时,也唯有期盼顾昭宸是真的将华儿护在心尖上,时局再难,也愿持一分心力守护华儿。
“既是华儿所愿,哥哥也只好支持你了,不过,若是他日,你与少帅有意成亲,即便哥哥不在,也可请亲友长辈主持,这是哥哥许可的。”
秋华重重点头:“华儿记住了。”
见暮色渐深,古夫人劝道:“恪儿,不如明日再走。”
有秋华的空间相助,秋恪早一步有离开庆阳的迹象,也能早日回到洛阳,路上的安全是绝然没有问题的。只是,这一点不便像舅妈道明,但舅妈一片好意,秋恪也不好断然拒绝。
秋恪宽慰道:“我这些日子在外,多少也学了些本领,野外生存不在话下。”
古夫人见秋恪眉眼坚毅,心中暗暗叹息,怪不得常听人说,男儿志在四方、不拘于一方天地。有志向是好事,可离家在外,无论孩子如何强大,亲人总是担忧。
古夫人不由想到,也不知日后瑜儿、祺儿长大,自己与他们父亲是否能处理好这份亲人分离的情感。
孩子就要离家,古夫人也不想让秋恪一直沉浸在这种伤感的气氛里,提手给秋恪夹了一筷子菜:“来,多吃点,都是你喜欢的。”
好在,三人都是明事理之人,知道此行不可免,他日相见终有期,倒也和乐融融,并无太多伤感。
饭后,古夫人并秋华帮着秋恪收拾了一番行李,因此行路程长远,故而只是带了些轻便之物,实际上,有些必要而沉重的,早已被秋华收进空间,只待他日送至洛阳。
“舅妈,华儿送我出城便可,若是劳您相送,恪儿实在是过意不去。”
“也好,你们兄妹路上好好说说话,舅妈等着你回来看瑜儿和祺儿。”
“这次回来得匆忙,日后一定好好到府上陪表弟、表妹玩几天。”
古夫人站在秋府门前望着二人乘坐的车子渐行渐远,目光渐显坚毅,这两个孩子相依相伴,过得不容易,恪儿此行匆匆,必是有变故,得提醒自家老爷多注意些,日前筹谋,遇事才能护得住华儿与府中一干人等。
庆阳城外。
秋华将包裹递给秋恪,眼神示意哥哥找个地方隐藏行踪,这才当着霜雪和司机的面说道:“哥哥一路珍重。”
“华儿一人在庆阳,万事当以自身安危为重。”这不是应付外人的场面话,乃是秋恪发自内心的期盼。
“一定。”
秋恪沿着大道,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直至看不见哥哥的身影,秋华才说道:“走吧。”
汽车沿着来时的路缓缓而行,而秋恪,也随着秋华的意念而进入了空间。
自从洛阳回来,秋华便发现,空间似乎有了细微的变化,经过嘉林城的多次移动使用,秋华最终确定,在一定范围内,无需自己与物体产生接触,便可凭意念将物体送入空间。
空间的改变,让秋华能够更顺利地将秋恪不漏痕迹地带到空间内。
回程的路上,秋华不经意看到窗外的稻田,猛然想起城外的庄子。
“霜雪,庄子里可有人留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