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漠湉还是问了护士,倒了杯温水,递给了施薏,“你嘴唇看上去好干,还是喝点水吧?”
“谢谢。”施薏接过杯子,放在嘴边,连着喝了几小口水,“再喝点,你的手这么冷,喝点热水,暖和一点。”
施薏又喝半杯温水,顺手放在了一边,才发现丁漠湉一直握着她的手,她闭了下眼,努力克制自己,然后挣脱出手来,丁漠湉看施薏浑身发抖,才会捂着她的手,忘记顾及其他。
“你去忙吧?吊针很慢的,很闷的,你不用陪我了。”
“你以为我是你啊?把我往医院一扔,就让我自生自灭了?”
施薏笑了笑,说道:“你好记仇啊?”
“还不是跟你学的?”丁漠湉把滑落下来的外套,又重新帮施薏盖盖好,不免还抱怨了一句,“我可是因为你的急刹车,才会扭到腰的?而且还是被担架抬进医院的,你就狠心的不管我死活了,也不担心我会不会摔倒在地上,有没有人来扶我?”
施薏听着丁漠湉的描述,觉得丁漠湉又像是在对她撒娇了,她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有些陶醉,但这又是她最害怕发生的事,“关于这件事,我在医院跟你解释过了。”
“我才不接受呢?”看着丁漠湉在她面前,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既好笑,又好气。
丁漠湉浅浅一笑,说道:“刚才看到你不舒服的样子,我好担心。”
施薏移开了视线,不知如何作答,只好淡淡的说了句,“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我们之间还需要这样谢来谢去吗?”施薏知道,丁漠湉这句话,只是把她当作一个生病的朋友,并不夹杂着其他任何感情,所以,她点了点头,便不再做声了。
等施薏吊完点滴,已经快下午四点了,她觉得自己耽误了丁漠湉的正事,心里感到很抱歉,嘴上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回酒店的一路上,一直冷场到底,谁都没再说话。
丁漠湉把施薏一直送到了酒店房间门口,施薏客套的说道:“我到了,谢谢你。”
“嗯,进房间再去躺会,我想宋甜甜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
施薏点了点头,拿出房卡,准备进房,却一个绊脚不稳,直接跌进丁漠湉怀中,施薏想过逃离,一定是生病让她变得软弱无力,丁漠湉不自觉的扶住她,感受着施薏传来的热度,“怎么了?你没事吧?”
她把头埋进了丁漠湉的胸前,紧闭住双眼,发出很重很重的呼吸,却仍然不出声,这下可把丁漠湉给吓坏了,“刚才在医院,你干嘛忍着不说?还有哪里不舒服?还走得动吗?再去医院吧?”
施薏双手紧紧抓住了丁漠湉的胳膊,好用力,好用力,她怕一松手,丁漠湉就会消失不见了,“我没事,只是有点晕而已?”
“把房卡给我,我扶你进去吧?”
施薏再次把头深埋进丁漠湉的胸前,“我有点晕,可不可以让我靠一会?就一会?”
“嗯...。”
在丁漠湉的怀中,施薏忍不住哽咽起来,眼泪止不住往下掉,连她自己都理解不了的情绪口,在丁漠湉怀中爆发出来,她用力吸了口,转身离开了丁漠湉的怀抱,“我回房了。”
施薏迅速拿出房卡,打开房门,头也不回的关上了门,靠在门上,眼泪却没停下,她努力的想擦干眼泪,却止也止不住,走到床边才发现,自己还披着丁漠湉的大衣外套。
等宋甜甜一行人,回到酒店,没急着先去洗澡,而是跑来询问施薏有没有好点?施薏的情绪,已经恢复如旧,但床边,丁漠湉的大衣外套却格外醒目,在场的人,无一例外,全都留意到了。
“章越?高高?你们把外套忘在施薏这了?”宋甜甜看向他们两个,张嘴问道。
章越摇着头,高岩溪回答道:“不是我的?”
余畅婧走近床边,拿起大衣外套看了看,然后说道:“这衣服是高档货,这个牌子很贵的?”
章昼像是有了些眉目,觉得衣服有点眼熟,便朝章越使了个眼色,章越根本不懂他妹妹的意思,摇着头不知所云,看大家猜来猜去,施薏坦白的说道:“是David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