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对人而言,有一分利,必将全力以赴,有两分利,甘愿飞蛾扑火,有三分利,即便会丢了性命也是在所不辞。
侯益卖股票,便卖出了三分利。
为此,他将开封府各项公务及权利全都下方给了下官司马,自己则全力以赴,游说京城,不过五日时间,竟然卖出了三千张股票。
一股能赚三两银,三千股便是九千两银,若是以他的俸禄来计算,不吃不喝也要十年之久才能攒到。贪污受贿倒是来的快一些,行情好的话,一年下来,办上十几二十个合适的案子,也能赚个万儿八千两,可是,相比卖股票,一是还有些慢,二来风险大。
尝到了甜头的侯益自然是兴致勃勃情绪高涨。
十口箱子装上了收到的三万九千两的现银,侯益驾着马车,拉着这九口木箱,来到了吴府。
“驰哥,这股票甚是好卖,兄弟我不过五日,便赚到了九千两现银,喏,加上三万本金,共是三万九千两,您清点过册。”
吴驰当然不会亲自做这种粗活,手下有个石守信,做这类粗活刚好合适。
清点完毕,吴驰问道:“那九千两乃是你赚下的利钱,何必拿来给我?”
侯益讪笑道:“银子留在手上又不会下崽,拿来买驰哥的股票才最划算嘛!”
吴驰冲着侯益竖起了大拇指,赞道:“侯大人果然有远识。”
侯益又道:“前三日尚不掌握说辞技巧,效率甚低,近二日有了心得,可谓是得心应手。驰哥,再赊兄弟五千股,三日之内,必然卖完。”
五千股便是五万两银子,两日时间,便可进账五万两,侯益以为,这生意还能到哪儿找去?吴驰必然畅快答应。
谁知,吴驰居然摇头了。
“如今以卖了三千九百股,我最多再给你一千一百股,总数定在五千股上,不能再多了。”
侯益一怔,脱口问道:“为何?”
吴驰难得好心情,耐心解释道:“一股卖十两,承诺三分利,一年下来,每一股便要支出三两银,人家愿意高价购买,无非就是看中了这三两银子的利钱,所以,咱们说什么也得保证了人家的红利。如此一来,五千股的红利支出便是一万五两银子,是不是?”
侯益先点头后摇头,疑问道:“多卖些本钱,就能把生意做得更大些,到头来,还不是驰哥赚大头,那些买了股的人赚些小头么?”
吴驰笑道:“你啊,这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你想,经营一年后,我若是能拿出三万两银子的红利来,一股的红利达到了六两银,到时候这股价得涨到多少钱呢?”
侯益一点就透,惊道:“二十两?哦,不,如今只是口头一说,便可卖到十三两,若是看到了现银红利,且如此丰厚,有钱人家必然蜂拥而至,到时候,恐怕这一股卖三十两都会遭致疯抢啊!”
吴驰再竖拇指,道:“孺子可教也!正因如此,所以,咱们这股不能多卖,懂了么?”
吴驰一口一个咱们,其话意分明是将侯益当成了自己人,这使得侯益对光明的未来充满了憧憬。于是,点头如捣蒜一般,将恭维之话,说了一堆。
那吴驰真有如此远虑么?
非也!
这货因本钱不够,才想出卖股这么一计。随后柴荣送上五千两黄金的大礼,吴驰的心态立马发生了转变。
和平时期,一两黄金可兑换十两白银,摊上了战乱,黄金价涨,黑市上可以兑换到十五两白银,而如今介于和平与战乱之间,黄金的价格浮动颇大,但从来没低于过十二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