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抿着唇,握紧了手,指甲陷进掌心。
“出事那年,默临十六岁。新闻报道出来后他一滴泪都没有掉,就那样直挺挺地在房间里坐了一夜。而当时最应该安慰他的母亲我,却早已经自顾不暇。若我当年没有一气之下失了心智,他后面那几年也不会活的那么辛苦。起来,我也是极亏欠他的……”席辛汵忍不住垂泪,抬手抹去。
“出事后,他姨母将他接去美国,他执意要改姓,并且坚持读寄宿学校。他姨母在美国有一定地位,他却从不依靠他姨母的力量,一声不响地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因为他父亲对他严加管教的关系,他从心思就重,纵使心中再痛,也从不会对旁人半个字。那几年他每次回来看我,脸上都是带着笑的,即使他知道,不管他怎么带笑脸,他那个疯疯癫癫的母亲都不会理他。”
“他找来最顶尖的医生为我治病,后来我病情好转搬回大宅,想到以前种种,想要弥补,可那时他已经把隐忍当成一种习惯,已经不给我安慰他的机会。他心疼我,所以对我有求必应从不忤逆,所以当时他姨母拿我『逼』着他和孙影琪订婚,他照做了。我曾经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下去,他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给我添两个金孙,然后一大家子和和美美地在一起……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
“你回来以后,一切都变了。从前对我百依百顺的儿子,开始和我吵架、翻脸。为了你,他甚至下跪求我,为了能和你在一起,他甚至还不惜和我断绝关系!你,我能不恨你吗?”
“可他是我儿子,儿子求母亲成全他,他就只爱这一个女人,除了她谁都不要,我又能如何?我又怎能不同意?”
一字字一句句,刀凿斧刻般落在沐晚的心上。她惊颤,一抬头,便迎上对面那双含泪的眼睛。
席辛汵擦去眼睛湿润,坐正了,面『色』重新变得冰冷而威严。
“我这么多,是想告诉你,我选择成全,只是一个母亲为弥补儿子所做出的让步,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樱你若真是有心的,就好好拿出来对默临,你若是做不到,除非这辈子不进席家的门,否则就算日后嫁入席家,我也一定会将你扫地出门。”
这逆转让沐晚措手不及,甚至好长一段时间都反应不过来,席母这是变相地承认了她和席默临的关系。
见她没有话,席母伸手拍了拍面前的茶桌,“我的你都听明白了没有?”
这下沐晚蓦地回过神来,刚想点头,那边茶室的门却突然被一把推开。
席默临疾步走进来,先看一眼沐晚,再投向他母亲:“母亲这是做什么?儿子以为昨晚上已经把话清楚。”
沐晚愣怔一瞬,见身边站着的人脸『色』带了冷,就知道他会错了意,忙伸手去扯他衣袖,却被他一把拂开。
“母亲若真这么讨厌她,那儿子今就带她离开,以后再不出现在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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