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抢了过去，便要去听。

“拿来！”陈楠命令到。

“姐！”

“拿——来！”

陈枫只好把手机递给了陈楠。后者接过手机，将里面的录音删掉了。

“我还是回去睡吧，喝醉的人，晚上需要照顾一下。”陈楠看了王浩然一眼，把手机给了他。

王浩然握了握陈楠的手，后者笑了笑。

“你们在搞什么？”陈枫一脸茫然地问。

王浩然拍了他脑袋一下说：“还要杀你姐夫，长能耐了，是吧？现在你姐走了，快，把屁股洗干净了！”

“姐夫，你要干什么？”

王浩然变出了荆棘条，坏坏地笑了起来。

“姐夫，不要！”

……

第二天早上，赵玉娟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外衣已经脱去，只穿了内衣，而且还破着洞。

一时之间，她想不起来什么事情，努力回忆了一番，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穿好了衣服，来到了楼下，只看到了陈楠。

“你醒了，我给你煮了些粥，昨夜醉的厉害，吃些粥会舒服一些。”陈楠笑着对赵玉娟说。

“王浩然呢？”

“他上班去了。”

“他就把你们和我扔在家里？”赵玉娟十分诧异。

“嗯，怎么了？”

“我要杀你们，易如反掌。”赵玉娟语气冰冷地说。

“要杀你就杀，”陈楠淡然说，“我是你们嘴里的贱民，对这样的威胁早就见怪不怪了。你吃粥要加糖吗？”

“不用。”赵玉娟发现自己似乎冷不起来，便和缓地说。

她还想拿架，心里却想亲近这里的人，一时自己倒十分矛盾。

当糯滑清香的米粥入口后，她觉得浑身舒爽，装冷酷这种事，便已经丢掉九霄云外去了。

“王浩然现在做什么工作？”

“我也不清楚，”陈楠收拾着厨房的桌面，一面说，“他工作的事情，我也不过问。”

“那你们一天都说些什么啊？”

“为什么要说些什么？”陈楠疑惑地问，“如果没有话，我们就在一起待着就好了。”

赵玉娟眼圈有些发酸，是呀，为什么要说些什么呢？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只要待在一起就可以了。

如果一个人只是骗，一个人只是傻，就算说的天花乱坠，又能如何？

自己虽然自命不凡，说自己是高阶层人，拥有着那些贱民永远也无法企及的财富、地位和力量。可到头来呢？人活着为了什么？

赵玉娟一下子觉得，整个世界都成了淡白色的，过去那些绚丽的色彩，似乎都一文不值了。

“昨天真是叨扰你们了，十分感谢你对我的照顾。时间不早了，我也回去了。”赵玉娟客气地说。

“你身上的衣服破了，我这里——”陈楠说到一半，又停住了。

“借我一件上衣吧。”赵玉娟说，“可以是王浩然穿过的吗？”

“倒是有一件，可还没洗呢。”陈楠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给我吧，”赵玉娟说，“到时候我洗干净了，给你们送过来。”

陈楠把衣服递给了她，赵玉娟接过衣服，朝陈楠笑了笑，便离开了。

“这人，走了还顺走一件衣服，真能贪小便宜。”陈枫嘟囔着。

“别瞎说，你个小孩子家，懂什么？”陈楠目送赵玉娟离开，便继续干活去了。

赵玉娟回到了家里，屋里几乎连一粒灰尘都没有移动过。她突然间，感觉这屋子好可怕，就好像地下三千尺深的寒宫一样。

她将王浩然的衣服抱在怀里，才觉得暖和了一些，然后趴在床上，痛哭起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才起身，把王浩然的衣服贴在脸上，不停地嗅着。这时，她的电话响了，是三个闺蜜又找她出去玩。

赵玉娟起初懒懒的，但一想，还是立即出去了。

只是，她并没有换衣服，依然披着王浩然的上衣，开车走了。

这一次是三个闺蜜之一请客，因为已经中午了，先是到商场里的餐厅去吃饭。

四人一见面，那三位便发现了赵玉娟的不同。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头没梳，脸没洗，也没有化妆？”

“哎，你这衣服怎么搞的？被谁撕破的？”

“还一身酒气？快老实交代，昨天干什么去了？”

女人不愧是政治家与侦探的合体，直觉敏锐，明察秋毫。

赵玉娟起初还扭捏不说，其实，她非常地想说，还要大说特说。这是精神空虚后的一种后遗症，靠一种假托现实的谎言，来弥补自己心灵的空缺。

“什么？你竟然去了王浩然家里，是跟他喝了一宿的酒，睡在一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