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亲生的，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了他。

李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皱皱眉，最后安慰道，“没事儿，还有我们，回来吧……”

李默和陆沉分开那么久，从来没有落过一滴泪，却在听到父亲说这句“还有我们”的时候，泪水决了堤，止不住往下落。

李父见状，抬手轻轻拍着女儿的背，轻声安慰道，“想哭就哭，别憋坏了。”

自己亲生的女儿，他自然是了解她的脾气秉性，从来不爱哭，更不愿意在外人眼里哭。

受了天大的委屈也能自己消化，看上去性子冷淡，实则相处久了就知道她热心又敏感。

热心是前些年留下的习惯，敏感是因为她心底的自卑……说起这，还得怪他。

若不是他出了那件事情，自家闺女还是那个自信又活泼的姑娘，还是那个在外人面前落落大方、侃侃而谈的姑娘……

李默趴在李父双腿上轻轻抽泣着，李父也轻轻拍着她的背。

父女俩没有说话，却又好似说了很多话。

在外面受的委屈、难过……终于在这一刻全部都倾诉了出来。

哭够了，她抬起头看着父亲，带着哭腔说，“爸爸，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怎么会？我家默默，可是我和你妈最大的骄傲，你可是国际比赛二等奖的获得者，也是个治病救人的小天使……”说着李父轻轻刮了刮李默的鼻子，就像小时候一样。

李默哭够了，红着眼笑了出来，“爸爸，我以后……会是你更大的骄傲。”

做父母的骄傲，是做儿女最大的愿望。

——

陆沉最后一个人回了家，十三很久没看见妈妈了，心情也有些低落，常常在小姑娘的房间打转，寻找着她的味道。

陆沉从酒柜里拿出一整瓶红酒，开瓶器开过后，直接对着嘴灌了下去。

摇摇晃晃走到落地窗前，坐在了十三身边，喃喃说，“她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

十三蜷缩在陆沉身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陆沉，似乎不能理解他说的话的意思。

陆沉低着头看了十三一眼，低声道，“她不回来了，她不会回来了……”

她不喜欢他了，更别提爱。

十三终于听懂了陆沉说的话，窝在一旁，嘴里“喵呜”了一声。

陆沉仰头继续灌酒，他不喝酒，喝猛了没一会儿便上了头。

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身体也不受自己控制，一口接着一口继续喝。

从白天喝到黑夜，只有十三的眼睛在屋子里发着光。

从小姑娘搬进他家的第一天起，他想过和小姑娘的未来，唯独没有想过会和小姑娘分开。

他的未来全是不确定，可唯独她，是他的最确定……

可现在连小姑娘这个唯一确定的未来，都没有了，那他还有什么？

他已经弄丢了最初的自己，现在还把小姑娘也搞丢了。

他有什么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