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眉夹儿:新鲜瓠瓜切成连刀片,肥瘦相间的猪肉剁碎,加盐、酱油、花椒粉、五香粉、小葱花等制成肉馅,酿在瓠瓜里,做成夹子。平底锅烧热,加少许油,将夹子放进锅中,小火煎熟。既有蔬之清香,又有肉之肥嫩,珍馐美味,口齿余香!
*
令和是来真的?
沈之瑜藏在袖子里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浑身的不自在。
“嗯?笙笙觉得历寒如何?”
令和说完了,见沈之瑜半天没有反应,眼睛瞪得圆圆的,呆呆地看着自己,样子有些可爱。
拳头紧握了片刻,指甲刺入掌心,袭来阵阵刺痛,沈之瑜回神,垂眸:
“兄长问这个做什么?”
声音低的宛若蚊子,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令和见此,嘴角笑笑,以为沈之瑜害羞了。
“笙笙十六了,是大姑娘了。按说及笄后就应该相好人家,过个一年半载就可以出嫁,只是这两年西陵战事繁忙,伯父也无暇顾及,把笙笙给耽误了,既然我是兄长,那这事由兄长来做,一样是可行的!”
果然他打着这样的注意,挂“兄长”的名来管沈家的“闲事”。
不知怎的,沈之瑜心中郁气横行,蓬蓬如藤蔓发芽,快要按压不住,破皮而出了。
“我没有嫁人的想法,父亲走之前,也说了一切随我意愿。”
这人太烦人了!
沈之瑜头垂得更低,声音也闷闷的,整张小脸都埋进了那件披风里,白狐狸毛掩藏了整张小脸,小小的缩成一团,压制住心底的火气!
“兄长也是为你好。我们笙笙这么好,多一个疼爱你的人不好吗?历寒脾气温和,心性……”
“兄长!”
令和的话还没有说完,被沈之瑜忽地高声打断。
沈之瑜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凤眸沉沉,定定地望着令和,一脸严肃,慎重地开口:
“令公子,我尊您是兄长,是因为您确实照顾我,我感激您,但您不能干涉我的事情,尤其是姻缘这么大的事情。”
“啊?”
令和的笑僵在脸上,有些尴尬,准备悄悄摸沈之瑜头发的手停滞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令公子,以后还是如此这般唤你吧!”
沈之瑜说完,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离令和远了一些,撇过头去,不去看令和。
好心当成驴肝肺?还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令和觉得自己的心紧紧地皱在一起,有些疼,有些堵,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伤心的?
车厢内前所未有的安静,没有一丁点儿声音,好像两人都憋着气一般,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马车缓缓地在雪地上行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两旁偶尔有树枝被大雪压断,“嘭”一声断裂,惊起几声鸟叫,转眼间,又只余车轮声。
“笙笙是觉得我管得太多了吗?”
令和的声音有些悲凉,好似被雪洗过了一样。
沈之瑜的背脊忽地挺直,双手抓紧了膝盖上的襦裙,垂着头,不说话。
“我越界了!”
半晌又听到令和来了这么一句,声音比刚才还要低沉,里面藏了浓浓的失落。
沈之瑜睫毛颤颤,手又紧了紧,慢慢压下情绪,为刚才的不理智后悔。
“我只是不想嫁人,兄长以后还是不要说这个的好!”
“为什么?”
“啊?”
沈之瑜不自主地回头,就见令和一脸正色地看着自己,桃花眸子里露着“不说清楚誓不罢休”的神色。
“为什么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令和又严肃地问了一遍。
“我……我……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而已!”
沈之瑜嗫嚅着嘴唇,半天也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显然是不想把真正的理由告诉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