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板豆腐:热豆腐做得细嫩,白生生,水汪汪,酷似白玉,胜过脂膏。用铜质的豆腐刀子,将热豆腐从大块上一片片地打到小木板上,再用刀划拉成拇指大小,四四方方的小块,再抹上一层特制的辣椒酱,搭配切碎的石香菜、蒜苗,红白相间,煞是好看。趁热吃,威辣清香,七滋八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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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昏昏沉沉,沈之瑜总是睡不踏实。
梦里像走马灯一样,光影不停地变幻,在不同的场景中,沈之瑜总是能看到一个小男孩,一身白衣,黑眸如星,微笑地看着自己。
沈之瑜想伸手去触碰,可手还没有碰到,只见那小男孩的笑脸瞬间变得痛苦,大朵大朵的血花在白衣上蔓延,眨眼间已经染得通红。
沈之瑜双眸圆睁,害怕的浑身颤抖,伸出去的手像被定住了一样,不敢向前,也收不回来,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血花继续蔓延,像洪水一般,慢慢淹没了小男孩的脸,那两只眼睛也开始流出血泪……
“啊……”
沈之瑜再也忍不住了,尖叫出声,倏地从床上坐起起来。
“姑娘?”
“怎么了?”
芝麻忙奔到床榻边,见沈之瑜煞白的脸上全是汗水,寝衣已经全湿透了,整个人好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一般。
大口大口地喘了好几口粗气,四周熟悉地场景将她拉回了现实,眸子渐渐清明,果然是噩梦一场!
转头看向床榻边,见是芝麻,忙问道:
“什么时辰了?”
声音沙哑如嘶。
“过申时了!”
芝麻递上一杯水,看着沈之瑜喝完。
“元宵那里……”
芝麻明白沈之瑜想问什么,忙回道:
“还没有消息。”
闻言,沈之瑜眉头蹙蹙。
“没人回来?”
“有一些女眷回来了,打听了,说她们都没有进深林子,只在外面随意走了几圈。”
芝麻说完,摸摸沈之瑜的额头,见烧是彻底退下来了,终于放下心来。
从行李中重新找出一身衣衫,给沈之瑜换上。
刚换好衣衫,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脚步声慌乱匆忙。
“人先送到帐子里……”
“快,快,快去请太医!”
“死人呀,快去……”
“是,是……”
沈之瑜看了眼芝麻,眸子深沉。
芝麻点点头,了然,转身出了帐子。
不过片刻,芝麻就回来了。
“姑娘,是刘驸马的腿摔断了,被人抬了回来。”
沈之瑜眼尾一挑:
“刘驸马?”
“嗯,朝中的新贵,上个月刚和洪宁公主成亲,洪宁公主是先皇的遗腹子,一个小宫女生的。”
这些皆不是秘辛,京中无人不知,甚至于那刘驸马的祖宗十八代都被挖了个干干净净。
“是前几日和我抢帐子的那姑娘口中的刘驸马?”
芝麻点点头,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
那刘驸马的妹妹实在猖狂,京中贵人多如牛毛,随便一个都能捏死人,可她却不怕死地一下得罪了好几个。刘驸马虽贵为驸马,可对于一个先皇的公主,还是个不得宠的老公主,有什么克炫耀的呢?
沈之瑜垂着眸子,不语,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无一下地敲着,不知在思索什么,芝麻站在旁边,也不敢出声,就那么静静地等着。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了,桌子上沙漏已经漏到了酉时。沈之瑜抬眼睨了一眼,突然,猛地站起了身。
“姑娘……”
“骑服拿来!”
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些急躁。
芝麻眸子一缩,张口欲言,可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取出骑服,麻利地给沈之瑜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