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宝大雁：野雁去大毛摘净，用明火烧掉细小绒毛，去内脏，用凉水泡四个时辰，去血水，去掌，放在开水内烫一下捞出，放在酱汤里煮烂捞出剔去骨头，用鸡蛋、淀粉调成面糊抹在皮上。锅内放油，烧至八成热，将大雁入内炸至皮脆肉熟，捞出切抹刀片，整齐抹码在盘中，另一边码上老虎酱、甜面酱、葱丝、蒸饼四配料，即可食！雁者，独一无二，从一而终，志矢不渝！

*

沈之瑜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原本是气愤令和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以命为局不值得，现在还牵扯出了山戎人，还有自己，更甚于这一切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设的，那她能气愤什么？能埋怨什么呢？

她忽然抬头，双眼定定地看着令和，眼睛一眨不眨。第一次觉得，眼前的这人，拥有千面，深不可测，她一点也看不明白。

“笙笙，怕这样的我吗？”

令和说这话的时候，嘴角、眸子都带着笑，只是那笑却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两人互相对视着，目光交错间，谁也不惶让。

半晌，沈之瑜才摇摇头，低声说道：

“我知道你对我好，你不会把这些用到我身上的！”

不是感觉，而是沈之瑜从一开始见令和起，就知道这个人会像他父亲一样保护她，不会伤害她半毫！

“你是我的笙笙，我只想让你看到美好！”

令和很满意沈之瑜的回答，伸手揉揉沈之瑜的头顶，墨发丝滑如缎，触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那些山戎人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气氛旖旎，但沈之瑜还是想知道那些山戎人的后果，毕竟他们已经入京，不可预的危险如影随形，怎么想都不安生！

“我专门透露了消息，说冬猎你会去，山戎人自然上当。然后在林子里，我引得他们与圣上交锋，让御林军将他们全部击杀，而我的小心思就是，适时出现的圣上的面前，护驾，只是不知道谁放了冷箭，我顺水推舟，挡在了圣上的前面，救了他一命，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眼前的人真的才刚及弱冠不久吗？怎么心思城府如此深厚？每一环都紧紧相扣，一举三得，不仅让自己获利，从头至尾都没脏自己的手！

“你与圣上有救命之恩，春考你即使不参加，圣上也会重用你的，而延平侯府马上也将成为朝中的新贵！”

这伤受得很是划算，只是到了这一步，就再也回不了头了，以后接踵而至的会有更多如这般的万难凶险，踏错一步，都会是地狱，风平浪静的日子是再也不复存在了。

“笙笙！”

忽然，令和极其认真地叫了一声沈之瑜的名字。

“嗯！”

沈之瑜不明所以，茫然地抬头看向令和，见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怎么？”

“我不想让你做妹妹了！”

“轰……”

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击中，沈之瑜觉得自己好像觉得自己耳朵聋了，听不清令和刚才说的话。

“你……你说……说什么？”

令和好笑地看着沈之瑜的反应，握着沈之瑜的手摩挲了两下，酥酥麻麻，像是有火烧。

“我说，我不想你做我妹妹了！”

“轰……”

又是一声，脑子一片空白。

不做妹妹？是嫌弃她了吗？

肯定是的，她有那么多不好，怎么会有人受得了呢！

鼻子发酸，眼眶子发热，心慌得厉害，也难受的紧，所有的委屈难过伤心好像同时都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沈之瑜被淹没在里面，毫无办法，只想哭。

她咬着嘴唇，趁着眼泪还未掉下来的时候，忙抽回了自己的手，倏地站起来，转过身，假装冷静地说：

“我知道了！”

声音哑沉，带着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