熘肝尖:新鲜猪肝一副,清洗干净,刀切成柳叶形薄片,用盐、料酒、淀粉搅拌均匀,腌渍片刻。青红椒、洋葱清洗干净,切成菱形备用。取一只碗,碗里倒入酱油、盐、料酒、白糖、湿淀粉等勾芡成汁。炒锅烧热,倒入油,烧至四成热的时候把浆好的猪肝片放入锅中滑炒,熟后用沥干油,捞出备用。锅里留油,放入葱末、蒜末、姜末翻炒,再加入青红椒和洋葱煸炒片刻,倒入滑熟的猪肝片以及兑好的芡汁,翻炒均匀后再倒入少许的香油即可出锅装盘。鲜嫩酥软,清淡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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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六,有风无雨,天气晴朗,寒冷刺骨!
京城西郊,令氏陵园。
大大小小几百座坟墓,埋葬的全是令氏的族人,其中包括令和的母亲还有两位姐姐,以后会有令和的父亲,当然还会有令和。
西郊比城中更为寒冷,这陵园更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一进园子开始,沈之瑜就觉得阴风阵阵,吹得脖子后背冷飕飕的,手脚冰冷,怎么也暖不了。
“冷吗?手给我!”
令和见沈之瑜不自主地缩了一下脖子,哆嗦了一下,小脸也白了几分,知道她怕冷,想帮她暖暖。
“还好!”
咬咬牙齿,长呼了一口气,沈之瑜才把那股子冷气压制下去。
“手给我!”
不顾沈之瑜的害羞,温热的大手裹紧了沈之瑜的小手,揉搓了两下,想让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小姑娘。
沈之瑜挣脱不过,只好任由令和牵着,跟在他身侧,亦步亦趋地往上走。
令母葬在半山腰偏北的地方,有些偏僻,但很安静。是新坟,与周围早已经风吹雨淋许多年的老坟比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令母的旁边就是令和的两位姐姐,坟墓有些小,一左一右地陪在令母的身边。按理说,未嫁的女儿不能入祖坟,可如今整个令氏剩下的人很少,延平侯已经是最高的爵位,令和做主了,也无人敢说什么。
“母亲和姐姐们尸骨已化五年,终于叶落归根,入土为安了!”
这是令母的心愿,也是这么些年令和的心病,如今终于得了,沈之瑜却觉得颇有些心酸。
她微微侧头打量令和,见他一脸温和,脸上挂着欣慰的微笑,但那有些湿润,有些红的眼角,却出卖了他,告诉她,这个男人的心中有多痛苦。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才最重要!”
沈之瑜很少安慰人,也不会安慰人,不过她安慰人的本事好像全给了令和。
令和侧头,看着沈之瑜定定地看着自己,一双眼眸黑漆如墨,里面装满了认真,还有自己藏在里面的影子。
“是啊,活着的人才最重要!”
握着沈之瑜的手不由得攥紧了些,那只小手沾了自己的温度,温温热热,不再冷冰冰的。
身后的下人们已经把三人的坟墓清理了一番,也摆上了贡品,还有各色的糕点,是桃方斋的,令和说那是他母亲和两位姐姐最爱的糕点。
“母亲,我来看您了!”
敬完三支香后,令和“扑通”一声跪在坟前,膝盖碰到坚硬的冻地上,发出闷声响,膝盖处一股寒气袭来,冰冷刺骨。
“儿子无能,五年才让您入土为安,您别怪我!”
声音闷闷的,自责、亏欠,还有愧疚,糅杂其中。
令和拿起黄纸,放入面前焚烧的盆中,火光骤起,袅袅青烟随风上扬,直冲青天。
焚纸、撒酒、磕头……一一做完后,令后并未起身,转而望着沈之瑜,拉过沈之瑜的手,说道:
“母亲,这是沈伯父家的笙笙,你还记得吗?”
温柔中带着欢喜的声音冲散了刚才的阴郁,令和的脸上也浮上了微笑。
“小时候,我记得母亲最喜欢笙笙,总是念叨着等笙笙长大,让她做您的儿媳妇!”
令和边说边看着沈之瑜,眼里满是宠笑,简直要把沈之瑜溺死在里面了。
沈之瑜脸红,垂下眸子,不去看令和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