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明儿个我刚好无事,就陪你一起去,到时候也给你母亲点几盏灯,告知她这个好消息。”
沈之瑜垂着眸子,乖巧地应道:
“好!”
云灵寺在城东二十里的郊外,一来一去,也要一天的时间。
晚间,令和知道沈之瑜第二日要和林阳郡夫人去云灵寺,还打趣沈之瑜。
“我还以为笙笙忘记了呢?我还想着,要不我自己去求算了,反正你嫁我嫁都是一样。”
沈之瑜被他调侃的脸红,当晚破天荒的,没有给令和做宵夜。
第二日一大早,沈之瑜就坐上了马车。她要先去林阳郡府接林阳郡夫人,然后两人再一同出城,去往云灵寺。
“笙笙,路上小心!”
令和本来打算陪沈之瑜一起去的,可沈之瑜非不让他陪,只说“你要是去,我就不去了”。
令和知道小姑娘脸皮薄,做这些事到底不好意思,也就由着她,再说有林阳郡夫人跟着,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沈之瑜接到林阳郡夫人,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到云灵寺。稍微歇息片刻后,两人先去给沈之瑜母亲点了灯,又捐了一笔香油钱,沈之瑜才在林阳郡夫人的陪同下,去求红丝带。
当跪在蒲团上,合上眼眸的时候,沈之瑜第一次才深切地感知到,自己真的是要嫁人了。
“沈姑娘,这是你的红丝带!”
云灵寺的住持了清大师将手中的红丝带放到沈之瑜的手上,沈之瑜微微低头,入目间,只看得见刺目的红。
一时间,只觉得喉咙仿佛被扼住了,有些呼吸不过来,脑海中又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影子,捧着红丝带的双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姑娘,奴婢帮你收着吧!”
一直跟在旁边的芝麻见此,面色一变,猜到沈之瑜又不适了,忙上前从沈之瑜手上拿过红丝带。
眼前没有了刺目的红,沈之瑜的呼吸慢慢地稳定下来,她闭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清明。
“笙笙,你没事吧?”
林阳郡夫人也感知到了沈之瑜的不对劲,她忙关切地问道。
沈之瑜摇摇头,说:
“我没事!”
说完,恭敬地了清大师行了一个佛礼:
“多谢大师!”
“阿弥陀佛!”
了清大师受了礼,微笑地念了一句,本就慈祥的脸上多了几分和蔼。
“沈姑娘,人之渺小,如林中蝼蚁,如漠中沙砾,来去自有因果,不该记得的,忘记了最好,又何必执着去探根究底呢?”
沈之瑜一滞,不由自主地抬头,愕然地望向了清大师。
“大师,您……”
了清大师仍旧慈祥地笑着:
“已然忘记,何不顺其自然?”
沈之瑜眸光闪闪,想说什么,可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嗯”了一声,又恭恭敬敬地对着了清大师行了一个佛礼。
见沈之瑜将自己说得听进去了,了清大师会心的一笑,念了一声: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