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顺风。
越野关切地询问了越风这么多年来的生活情况,越风选择性地讲述了一些,饶是如此越野也气愤不已,火冒三丈:“早知如此,我才不会因为张海拍xiong脯保证就把你交给逐月山庄!风儿,这件事情完了你也不必在苍梧山继续待下去,和哥哥一并去陕西!”越风却摇摇头:“哥,不必了……”
越野一愕,轻声道:“那你要去哪里?哥知道,你怕别人议论,可是,只有那样,你才能有好的前途……”
越风叹了口气:“哥,命中注定的事情,我不会逃避,未来的路已经有了,只差我自己去闯的决心。”
“你已经有了打算?”越野一喜。
“我可能会去淮南。”
越野回头看了一眼在甲板上的凤箫yin:“为了她么?”
越风微微笑:“哥,也许她会给我一份全新的生活,我想忘记过去。”
正谈着话,船忽然一晃,原来有几个人从另外一只船上非常猛然地跳过来了——
凤箫yin笑着去拍沈延的肩膀:“小师兄!长féi了一点点啊!”
沈延“哎哟”一声:“你哪儿不好打,偏打人家伤口!”
yin儿大惊:“怎么?你受了伤?在这里受的吗?你怎么初来乍到就受伤!”
沈延嗯了一声,胜南小声解释:“沈清打伤的。”
“沈清凭什么打小师兄?他脑子有病吗?!”yin儿气呼呼地骂。
沈延苦笑着:“老子打儿子,原本是天经地义的。”
yin儿一愣,醒悟道:“原来是他……”低声问:“那你们,和好了吗?”
“我不需要和他和好。”沈延拍拍她的肩,“你别担心!”
yin儿也“哎哟”一声,抓牢了左臂。
沈延“啊”了声:“你不会也受伤了吧?”
胜南哈哈笑:“难兄难弟啊!你们俩是世上最绝配的师兄妹。”转过头来看越风和越野:“越大侠……”
越野笑道:“指代不明!哈哈,胜南,你坐下来吧,几年不见,你地位大变啊,记得从前看见你的时候,你只是个小头目,替红袄寨和咱们短刀谷传传情报,谁料到,现在是武林第六了!”
胜南与越风四目相对,他们早已不是初次见面,胜南轻声说:“我相信,你和我是同一种人。”
越风微微一笑,很坦然:“谢谢你关心,我不会自暴自弃。”他在交谈中若有若无地去看yin儿,她正满脸笑容地和沈延叙旧。
胜南忽然想起那个可以为越风去死的阑珊,心里不由得一阵困huo。
船一靠岸,yin儿就迫不及待地往岸上去,胜南一把拉住她:“喂,别偷懒,帮我们收拾东西!”
“我才不帮你!”yin儿惰性发作,笑着挣脱开他往岸上的好风景里奔。
云烟大声提醒:“过前面那个桥要小心些啊……那个独木桥我上次差点摔在里面……”
yin儿已经溜了过去:“知道了!独木桥吗!有什么好怕的……”
胜南微笑着看yin儿往那边去,忽然愣住,因为桥的另一端,正有一个身影飞奔过来,也许,是天意,那是一条只容一个人经过的路吧……
他没有眼huā,那个身影,自是阑珊无疑……
胜南心一沉,风行和他近乎一致的心情,忐忑着轻声问金陵:“怎么办……”越风刚好从舱中出来,这一切,是他引起的……
yin儿本是不必谦让,但当她二人在独木桥中央相遇的刹那,她一注视到那双纯真的眼睛,本能地就立刻微笑着往后退:“你先过去吧!”
阑珊心下不由得一阵感ji,可是无暇感谢就飞奔到岸边去,yin儿转过头去看这个不及喘息片刻的姑娘,诧异中她忽然明白了这女子是谁,是越风从来不停止衔叶唱歌的原因啊——她紧紧地抱住越风,只留下一大串凌luàn的脚步和晶莹的泪水,她沙哑地呼喊他:“沉夕哥……我知道你会回来……”越风心中感伤又疲惫:“对不起阑珊,让你担心了……”阑珊只顾着掉眼泪,几乎所有人的眼光亦全集中在他二人身上。
都把凤箫yin忽略。
其实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凤箫yin。
当金陵和风行也略带感动地看着越风和阑珊的时候,注意着yin儿神情的只有胜南一个人,他看见她孤身,忽然觉得心里一阵痛,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揪心的痛。这是为什么,如果说一个人可以同时爱着两个人,会不会就会产生一种非常严重的后果,像今天这样,重视了一个人的感觉,却把另一个忽略……
他mi惘着看yin儿的侧脸——
yu泽、云烟的容貌和才情,开始交替轮回,逐渐地错综复杂……
也许什么都没有错,也许错在多情。
忽然间下起雨来。
胜南察觉到鼻尖上一点冰冷,赶紧从船舱里带出一把伞来扔给yin儿:“接着!”
厉风行金陵夫fu立刻会意,金陵轻声提议:“下雨了,咱们先回去再说吧,别愣在这里淋雨了!”
越风抬起头来看了yin儿一眼,拍了拍阑珊的背:“阑珊,你随我来……”
yin儿坐在大厅的宾客席上,冻得颤抖,张cháo吩咐yu壶端来热茶,陵儿关切地问她:“被雨淋伤了?”yin儿一笑:“你当我是傻子?有伞在还淋伤?”陵儿心里略微明白了些,叹了口气,胜南对yin儿真是关心得很,不然怎么会替她满山地找药,又随身带着她需要的伞,可是,他们两个人,至今都不可能有发展,因为胜南有别人,因为yin儿可能也会有别人!这个问题真是棘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顺其自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