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捉襟见肘,却仍投鼠忌器。
“想不到,连个奸细小人都这么难除!”厉风行攥紧了拳。
“谁教这奸细小人、傍上的全是来头不小的人?”柳五津转过头去,看着陈静,“陈静,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不管是如今震慑寒党奸细,还是将来消解川北矛盾,陈安都是一个不得不杀的人物,更何况,他作恶多端横行无忌为一罪,扰乱视听挑拨离间为二罪,煽动内乱伺机篡权为三罪,按罪当诛。”
“我……我明白……五月川东乱局,陈静是戴罪之身,陈安是罪魁祸首。”陈静收起泪水而罕见的冷静,“若能铲除奸佞而盟军恢复安定,陈静什么都肯。”
“陈静……”柳五津叹了口气。
“就算是要大义灭亲……陈静也心甘情愿!”陈静说得义正言辞,诸将不禁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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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营帐中只有一家三口,哄着战儿香甜地睡去了,厉风行疼惜地掀开爱妻衣衫,轻抚她肩胛上很深的一处刀伤,触碰得再小心翼翼,陵儿还微微蹙眉忍不住痛。
“陵儿,我真不该一次次地将你陷入危难之间。上次丢了孩子,这次还险些丢了性命。”厉风行心疼不已,替她把衣重新穿好,揽她入怀,轻轻吻在她眉心。
“身逢乱世,男儿家要建功立业开疆辟土,做妻子的,当然要亲身助你保卫家国。所以这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不必挂在心上。”陵儿的美丽,从来就不柔弱,“陵儿别无所求,只是庆幸,庆幸天哥与我的立场,从来都是一样。”
“我也庆幸,庆幸没有第三个人,听得懂我们之间的话,然而彼此之间,却相隔千里也能交流。”厉风行一笑。
相拥片刻,厉风行不禁想起目前形势,不由得叹了口气:“如果凤箫吟她有陵儿你一半的聪颖,也许现在就已经想到计策跑了出来,咱们也不必连杀个陈安都顾忌了……”
陵儿一愕,微笑摇头:“但凤姐姐身上,有陵儿百倍的胆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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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却忽然变得扑朔迷离。
风鸣涧与辜听桐交涉之时,原本就着众人对形势的分析,以为只要辜听桐明白了杀死陈安对于安定川东的重要性,就必然会被自己成功说服。孰料见面交谈之后,辜听桐不仅依旧不愿把盟主交出,也根本没有要放陈安的念头。纵然陈静已经决定大义灭亲不再保他,辜听桐却一改先前态度,仍旧把陈安庇护在他军中。
这番变化,真是不测风云。所幸厉风行柳五津能够成功牵制辜听桐向清风,否则形势一乱,必当被外敌趁虚而入……
“二师兄究竟怎么了?从不像今天这般,如此不识大体……区区一个陈安,如何蛊惑得了他!?”风鸣涧回营述说,范遇蹙眉思虑了良久,却也百思不得其解。
盟军诸将,又哪里料到戴宗和向清风的左右夹攻,已经成功使得辜听桐的立场发生转变?!目前辜听桐、向清风与陈安三人,看似是庇护和被庇护,被蒙骗与蒙骗的关系,实际却一个不少,都是寒泽叶之党羽!
孰能料盟主并非是被软禁,而根本就是被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