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降雪的手段,怎会如此狠辣?难道是因为慌乱到了失去理智……”吟儿借故把小?支开了,才说。
“不是狠辣,也不是慌乱,而是他不得不这样做。”林阡叹了口气,“以他现在的处境,不能再允许有下一次兵变。同时也是把顾家的势力分两部分,一部分打散重编,一部分连根拔起。”
“这样血腥,死这么多无辜……恐怕确实难再有下次兵变。”吟儿点头,林阡却蹙眉若有所思。
“怎么,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竭尽所能要杀最少的人,奈何刚到短刀谷不到一年,手上就握了那般多的人命,现在死这么多的无辜,不正是因我才起的么。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林阡悲悯地说,“或许,完颜永涟也并不是他们说的那么滥杀无辜,只不过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时小?从屋里出来,捧了一杯茶水递给林阡解渴,小小年纪就这般懂事。
吟儿不再谈杀伐之事,盯着林阡看了半天,忽然说:“不对劲,怎么好像……少了点什么……”打量了他许久视线又转移到他战备上……“咦,你的短刀呢?跑哪里去了?!”
却看盟王他老人家平生唯一一次的面露窘色:“丢了……”
吟儿看到他面露窘色的样子,当场就笑起来:“……出什么事了?”
“两军交战的时候,有个女孩儿冒冒失失地冲到阵前来,差点无辜送命……”
“哦,原来你是这样才受了伤?”吟儿吃醋。
“哪里,受伤是夜里的事,女孩儿是清晨。少断章取义!”林阡的口气又恢复强硬。
“那你的战绩可真辉煌,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桃花!”吟儿撅起嘴。
“什么左牵黄右擎苍?我是出去狩猎的么!”林阡狠狠瞪了她一眼,听她说千骑卷桃花一句,不禁笑出声来。
“总之你艳福不浅,一边左冲右突,一边左拥右抱!”吟儿愤愤道,“继续讲!”
“我一片好心把她救了,结果她醒过来的时候就一直在说,‘早知道嫁给你了’,‘小兵小将又怎样’,‘总比病夫、瘸腿、妖魔要好很多’,回来的路上一直苦苦纠缠……你知我最怕这种女子,本想找个机会甩开她,谁料她一把就把我披风扯了下来,说我若不带她回家她就一直不还我披风。”
“那怎么现在反倒成短刀丢了?”
“我暂时牺牲了短刀,把披风给换了回来。”
“傻!”吟儿恨不得踹他一脚,“怎可以这样对待饮恨刀,难道你忘记了饮恨刀是小心眼!”
“我已经命人盯住她,待会儿就可以夺回来了,饮恨刀它会理解我。”林阡得意地笑。
“短刀和披风,不是一样吗?”吟儿琢磨着。
“不一样,短刀她弄不坏,披风却可能会被她弄坏。”林阡说。
却听得院子外面一阵吵嚷,吟儿扶着林阡起身去看,只怕是夺刀的人夺回刀来了,但又有女子的声音掺杂其中显得趾高气昂,难道是手下们办事不力把那女子也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