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傍晚营帐前这些教众对蓝至梁的称呼,吟儿这才恍然大悟:“蓝至梁的指示,竟比捞月教死士的铁令,更加有效……”蹙眉:“然而蓝至梁,到底凭何要……”
“我也不懂。教众叛变,我竟失察,牵累了你。”南弦叹,“现在他人还未到,所以这些教徒都只是关着我们、等他到来,其后阴谋,实难预料,不知他到底会否留我活口,又究竟要置你于何地――但总不能等死。”转过脸来,看着吟儿:“你放心,我定会在他来到之前,将你带到安全之地……”
吟儿循着她目光看向那木柴里的白烟,南弦她,善于用寒毒,原来如此……只是这么不起眼的一缕,就足够在短时间内就放倒周围一片人。
“你先把这解药服下。”南弦艰难给出一瓶解药。
“不……”吟儿摇头,时刻记得,小牛犊不能乱吃药。
“唉,我竟忘了。”南弦一怔,“只是,若不服解药,吸入过多便会错乱,严重者死。”
“只要不吸入,便行了,是吗?”吟儿问,“我可以暂时闭着气,南弦姑娘尽快将我带出去。”
“……”南弦冰冷的脸忽而有些融化,正在磨断捆缚的双手,也因这句话而停顿,笑叹,“真没有想过,有一天你的命不在我的手上,却是托付给了我。”
“因为南弦姑娘是有情人,我最欣赏重情重义的人。”吟儿认真说,适才柳飞雪指着南弦鼻子骂时,吟儿曾有过半刻清醒,听到了所有婊子、勾当、浑身解数,是以对柳峻与她的禁忌之爱略知一二。
“不应该有的情,便不必欣赏了。”南弦恢复冷漠,误以为吟儿嘲讽。
“错了。感情这东西,没有应不应该,只有愿不愿意。”吟儿摇头,坚定。不止柳峻南弦,还有吴越石磊,还有她的父母亲,更有她自己和林阡。
南弦一怔,转过头去,霎时亦有些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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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就在这子时前后,柳峻这恍惚一觉醒来,见南弦和吟儿还未归营,自是觉得蹊跷,勉强起身添了衣衫,坐在榻旁强撑良久,感觉一直都不甚好,提刀时亦连力气都没有,站起走也东倒西歪。
“不好了教主!”便那时帐外有教徒惨呼,柳峻一惊即刻站起,赶紧出帐去看,那教徒狼狈不堪,满身满脸都是血,衣服也是这儿被割了一刀那儿被划了一剑。
“出什么事了?!”柳峻大惊询问。
“宋军突袭,副教主被困!”那教徒说了良久,才把事情说清楚。
“她被困何处!?”柳峻问,那教徒指向南面。
柳峻毫不犹豫上马,率众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