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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七这日,吟儿带妙真、闻因去看天外村的箭矢制作。
妙真那时才知寨子里何以箭矢从来充足,是因为鱼秀颖组织了一大批人,有男有女,多是百姓,也有军兵,凡擅长的,都在这毫不起眼的民宅里聚集,从设计到制备,各种工序都有明确分工,显然他们中很多人一开始都是一知半解甚至丝毫不懂的,但战争真的很能磨砺人。
“任何直木都可用造箭杆,桦木是最好的,可惜泰山的桦树少。”“不过,最重要的是必须直,也尽可能光滑。”“羽毛可以提高箭矢的精准,当然,像纸、轻布料、或削成一定形状的叶子,都是能代替羽毛的。”随便问,七八岁的小姑娘都知道。
而箭杆在削尖和淬火之后,便配上马口铁和燧石磨尖制成的锋利箭头。这些杀人的物,使高手们受伤,却出在这些人的手里。
“他们说我们是山东盗匪贫贱刁民,我却说各位是齐鲁之地的好男儿、好女子。”吟儿由衷说。
几个月前邵鸿渊为金军主将之时,冯张庄的民众就已是金军口中的“杀无赦”,这些天来,岳离将泰安县境更多地域的百姓也全归到了必杀中。这当然不是岳离为渊驱鱼,这是岳离看清了这些民真的已经不纯粹。既然宋匪已经全民皆兵,金军对他们当然不留情。
吟儿总是很感动于这种“全民皆兵”的氛围,就像当年在石泉县看到很多百姓给盟军送肉一样,人心上有回馈,一切付出都值得,哪怕这一路全是风刀霜剑。
转过头来,再看屋外面石梁上众人舂米景象,一干农妇有说有笑,一片热闹景象一点都不似强敌环伺。包括鱼秀安鱼秀芹等人,一个月前还对邵鸿渊谈之色变,如今也追上她们姐姐的胆气了。
“在说什么好笑的?”鱼秀颖上前问。
“在说昨晚上有个金军奸细,想潜进咱们寨子来探究竟,爬了个很陡的地势,自以为没什么人防守,哪想到刚一爬上来,就被罗姐姐浇了一盆的咸菜,直直摔下去了。”
“我家那口子一定要学做菜,做太咸了只能拿出来倒哪想到旁边有动静,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倒下去啦不摔死他,也齁死他”那姓罗的农妇解释道。
吟儿听得也发笑,忽然想起那个做辣粽不伦不类的林阡。
“金军有奸细来探……”闻因一愣。
“应是没进来的。”吟儿摇头,“进来也发现不了。”
发现不了他们和外界沟通的方式。
当然还是地道。
不是新挖,不是红袄寨旧有,而是时青寨旧有。
金宋山东之战爆发之前,时青寨对红袄寨不忿已久,早就想过取而代之,所以是最早和吴越、夏全在沂蒙打起来的,早些年就有往泰山发展分舵,当然也有地道交流,可惜泰山仍然红袄寨独大,所以地道也算尘封,时青以为再也用不着。
这次岳离切断他们与外界的来往,切断得也好,切断是岳离对他自己的麻痹。
“天外村,不难救。”林阡当然知道怎么救吟儿,让一直以来坐镇沂蒙的杨致诚派出可信之人,也就是小将杨哲钦,到邻近琵琶湾的时青分舵中,向天外村十几座据点运送水粮。
多疑如时青,把据点设在了一个埠头的水下,正好运水方便。至于粮食的源头,当然也是可信之人,当年与张睿私交甚好为人耿直的,林阡当然记得。
滴水不漏,金军即使怀疑琵琶湾,也找不到这两点一线。何况世界那么大,他们怎会知道运输的这一端就在琵琶湾。
果不其然,五天来,金兵无论怎样攻寨都克不下,岳离虽有疑虑却苦于无法破解。
却说岳离原想借“天外村等地被围”来弥补王爷战略,以此扰林阡心而促成其与司马隆高风雷交锋时败。岳离本就不想立杀凤箫吟,故虽已不必再当枢纽,却在进攻上对天外村放水。当然,是掌握了分寸地放水。因为他觉得天外村缺水断粮没多久了。几天时间,足够林阡焚心被绊。
然则此情此境,却给岳离出了个难题,天外村竟在他与凌大杰联手时都这般难缠,看来非要加大攻势不可,可是,这加大攻势不可能掌握得那么精准,很可能就一下就铲平了天外村,那么一来不就破坏了王爷战略?需知要林阡分心,凤箫吟就必须存在得救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