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盟王,我不是中阳锁的那个。”红樱和吟儿一直在一起,知道盟军包括林阡在内的误区,之所以要秘密述说,也是因为要保护真正的阴阳锁双方,只能给林阡一个人知道——“救盟主的唯一方法,便是让洪山主他接受新药……洪山主他才是阳锁!”
红樱一五一十道出来龙去脉,林阡得知之初便大惊失色,瀚抒的脾气败坏武功骤升倒行逆施,几个月来的一幕幕全部电闪而过,这才恍然原来如此!阳锁居然是他!?是的早该想到是他!可又随之心中一颤——所以吟儿的病情才更加反复,因为这个人从来阴晴不定!因为这个人不顾后果地争勇斗狠,要当定西霸主,要把心法练尽,要把异类清除,他可知道,他每次莫名火爆,吟儿都要无辜受害!林阡宁愿这个人是谁都不希望他是洪瀚抒!
红樱说,因为瀚抒的拒绝,只几日工夫,阴阳锁便发展成,即便瀚抒没有暴跳如雷,只是偶尔战斗激烈了些,吟儿她也深受其害,再这样下去,只怕瀚抒以后随便一动武都会牵累吟儿。没有人能把洪山主绑起来让他不动武,所以就只能劝他继续喝药。红樱说时眼圈通红,林阡当然看不出她对瀚抒的一片痴情——她宁可今生再也不被瀚抒原谅也要他好好活着。
林阡又哪有心情来审度红樱的心理?完完全全被事实惊撼!以为洪瀚抒杜绝红樱喝药、是不管不顾置吟儿于死地,现在才知道是他自己决绝、宁可自己死也不接受林阡好意——林阡的怒意和杀气虽少了些,仇恨和憎恶却一点都不曾减。还能怎样?现在最大的问题已经不是要不要把吟儿带出来,而是怎么把药给洪瀚抒灌下去。
甚而至于一了百了,杀了这个害他盟军的祸根!那是阡心中最危险、最失衡的念头,但那一刻真的呼之欲出过——包括耿直郭子建在内的血仇已积了数日,一念之仁带来的后果他也尝够,反正洪瀚抒已经回不了头,他更需要他的吟儿活着!
“还考虑什么!这阳锁都来了,还不快去救盟主?和洪瀚抒决一死战去啊!”听弦抵死击退了犯境金军,来不及裹伤就冲进营帐,从思雨那里听来只言片语误以为吟儿性命攸关,不能忍林阡和红樱谈了许久竟还没动身,若按他的个性,即使不兴师动众,也一定会一个人私下潜进祁连山军营,先把吟儿带出来。
“放肆,谁准许你冲进来!”林阡怒喝,思雨赶紧拉扯听弦,但却站在听弦立场:“师父,听弦说得不错,为何迟迟下不了这个决定?事关师娘生死,师父应该立刻离开这里去救人,师父不该怕惹上那洪瀚抒!”
听弦冷笑一声:“为何迟迟下不了这个决定?因为他觉得盟军离不开他林阡,因为是盟军惹不起那祁连山!非要等到你女人死了才后悔吗。怕不怕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当断不断,真是个笨蛋!”
他说前半句时众人的表情都是一凝,红樱感动、思雨动情、林阡动容,然而他说后半句就开始骂林阡,红樱无语思雨赶忙制止:“怎能对师父不敬!”林阡却知道,论对自己的理解,听弦其实比思雨还要深。
“听着。天下英雄不止你一个,有我在,盟军可以离开你活!半日。半日总行了吧,不会连半日你都信不过?”辜听弦大言不惭的口气,第1420章中在林阡一人身上:“盟军也可以为你,去背那祁连山的黑锅。”
“是,大不了以后四面受敌,重要的是大家都在一起!”思雨噙泪,连连点头。
“说得好。”林阡笑叹,他向来就说不过人,何况这个强硬起来的辜听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