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辕和李君前料得不错,那一刀锋芒如雪横扫四野涤荡千军万马,战狼想侦查刀主林阡何在还不是小事一桩?
被林阡困在迷宫阵迟来了山东片刻也好,就趁林阡与夔王府群雄大战的空隙,让我这最初的蝉,来当最后的黄雀——
普天之下只有战狼等寥寥几人,确定元凶王爷就是夔王而挡箭牌是卫王,只不过,教战狼也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夔王的筹谋能力当真比我想象中还强,数十年来,他不仅悄然将卫王的所有高手都收为己用,更还暗中把前太子府的退隐之士也全部招致麾下……合三为一,这幕后黑手坐收渔利时未免强得一时无两——
此战,夔王虽然出于一贯的保守而不曾倾巢而出,却也因为迫切想胜而调动了其核心层,被林阡掀扫出来横七竖八后这些人一目了然地呈现给了世人,这才被初来乍到的战狼得知“夔王府的核心层居然出自各大王府高手排行前十!”什么概念?三倍高手堂!
“夔王出身最卑贱,哪来那么大的魅力?”高风雷嘟囔着,“竟教我想起林阡那厮,‘旌麾所指,望风归顺’。”
薛焕神色微微一变,极是在意:“此刻那些高手大部分败退或死亡,不知他们将林阡消耗了几多……”
“总之我们一定会比在河南易打。”战狼经过泰安时就说,虽然余相濡和双头怪姐妹都往东奔逃,但余下在南面布阵的高手也定然不弱,即便全都败阵也一定会将林阡的实力拉低不少……只是没想到追到泗水境内时那些人真的全都败阵了。这一路过来他囫囵察看战况,想象得出适才的厮杀有多激烈,故而比来之前更多了几分把握:“满足我所希冀的‘互耗’。”
夔王,你一时无两,可惜碰到那命格无双,注定失败——你再怎么强都一定比林阡稍逊一筹,越强便越符合我消耗林阡的期望,到最后你还是会为我曹王府灭林阡铺垫!
“夔王麾下的高手终究还是不赖的……想当年,夔王府、卫王府、前太子府的第一,在先帝的擂台上也费过天尊岳离一番……”卿旭瑭想说岳离也差点败,总觉得战狼在瞪他所以改了口,“余相濡和双头怪看似不战而逃,实际或许是夔王的战略部署?至于前太子府第一,不在刚才的死者和败将里,那就一定还在更南面和林阡打,很可能会对林阡有最大折耗……”
“何时起竟要荒唐地寄望于旁人了!”战狼敛笑,长叹一声,卿旭瑭分辨久矣,才知那不是在嫌自己长他人志气而是在说真心话。
薛焕也分辨久矣,发现战狼从西线到东线这一路过来虽被林阡打败过无数次,却不曾丧失理智,显然是越被打越强劲且寻回了湛卢剑的初心、此时正在非入魔的最好状态,因此他由衷为战狼感到高兴:“林阡过强而近鬼,大金不同阵营,联合以车轮战对付他,也并不算多荒唐。”
高风雷一愣,这些年来习惯了被各种强敌争相挑战却一年不出三刀的薛焕,说出这么不卑不亢的话,委实令他打心底里敬佩这晚辈。
“联合?那些阵营还不知想如何清算我们。”战狼收起怅惘,一笑,策马疾驰,“走,既落草为寇,便随心所欲一回,收他们的渔利去吧。”
意气风发,追逐烟尘最激烈处而去,第一次近距离地目击战局,果真看到林阡……远去的背影,
原以为此地是多纠缠的武斗,可原来之所以风沙这般大,只不过是因为寻常兵士逃得激烈;原以为这些人凭实力挡慢了林阡的速度,可原来只是以躯体拖长了林阡的时间;“唉,原以为是前太子府第一赤盏非鱼在此,可原来不过只是些等闲之辈而已。”卿旭瑭在遍地尸体里正自失望,忽然感觉腿脚被个没死透的抱住,正待甩开,蓦地发现……
“啊,非鱼!你……”那人正是前太子府第一、退隐了江湖极久的赤盏非鱼!即使血流满面身体四分五裂,也因为一张丑脸特别大特别长而非常具备辨识度,卿旭瑭来的路上还想过,非鱼一定是夔王府的“不上阵则已、一上阵绝杀”,致胜法宝,秘密武器……
可此刻震惊之下,仔细看赤盏非鱼身上伤口,竟然只有……一刀而已?
“旭瑭,救,救我…………”非鱼气喘吁吁,看起来也不是经过想象中的长期苦战——
终究还是不赖?林阡刀下蝼蚁一样!
稍逊一筹?差之远矣!
一时无两?几斤几两!
“这……”卿旭瑭没想到林阡在河南遇到人海战术原来是故意打得低调,林阡的实际战力根本是今晚在山东得到杨宋贤掠阵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