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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沙发里也是掉泪,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抹了眼泪我打电话给周子驰。
周子驰似乎还没醒,接了电话声音含含糊糊的,呼吸也有些急促,恩恩唔唔了几声,说我:“李行云,你别太过分啊!这才几点?”
我叫道:“几点?九点四十了啊?我说周先生您不是吧,这大清早您就吃肉啊?”
“说什么你呢?”他居然破天荒的和我正经了起来,“李行云,我昨晚熬了通宵啊!你知不知道我手下也有团队和高管层啊!我是个生意人!现在我遇到了一大摊子的事,我昨晚开了通宵会,我好歹也是个董事长,要是我自己不努力,谁给我发工资?”
“你也有工资?”
“滚蛋!”
“告诉你个好消息,有人给勤勤捐造血干细胞,医院说配型成功,周先生,勤勤有救了,勤勤有救了啊!”
周子驰那边竟然半边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哦了一声,“是吗?”
我奇怪他竟然不太象喜出望外的声音,我有点奇怪,“周先生,周先生?”
他那边顿了下,说道:“我知道了,好事,好事。”
放了电话,我还在奇怪,怎么回事儿啊?按说周子驰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勤勤是他的干儿子,他听了应该会非常高兴的啊,怎么听起来反倒象是心事重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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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梅心还没有离开北京,我打电话给她,她听我说勤勤有希望了也挺高兴,我说想到雍和宫烧香,她回道:“巧了,我也想去趟雍和宫,一起吧。”
雍和宫的黄瓦红墙上落了一层薄雪,冬日的阳光白雪下,这座曾经居住过一位皇帝,又诞生过一位皇帝的皇家寺院更是庄严肃穆,我和纪梅心从请香处请来了香,在雍和宫大殿前烧香。
可能是天气有些冷,今天来的游客不太多,永佑殿前只有几个虔诚的香客,风吹过来,落满雪的黄色琉璃瓦下飞檐铜铃叮呤作响。
我把香插到了香坛里,心中默念,希望此次勤勤能吉人天相,也希望上天保佑我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我不求孩子大富大贵,只希望他健健康康,我会用我全部的心力来保护这个孩子,爱护他。再看旁边纪梅心,她也是十分虔诚,双手擎着香闭目叩拜在殿前,深深的埋头祈愿。
我们两个并不是观光客,上完香后我们就出来了,纪梅心提议去坐坐,于是我们到了附近胡同里的一间咖啡室。
那咖啡馆很有味道,在幽静而安逸的小胡同里,道里寻迹,没有那么繁华明显的招牌,进得院里,却原来是一个四合院,而又因为挨着雍和宫近,所以这边的建筑都沾了些古风古色,门,窗都是回字形的棱纹,玻璃擦的干干净净,院子一面墙上种着绿植,因为是冬天,绿植没有鲜绿的颜色,沾着些白雪,非常清新。
坐下来纪梅心说道:“我七八年前在北京的时候,也来过这里,那时候这间咖啡馆还不象现在这个陈设,现在应该也是几易其主了,不过现在的装修也很好。”
我也点头,是,这间咖啡馆的二层有一间屋子布置成了一个火车车厢的感觉,窗外阳光这么一投射进来,特别有一种时光穿梭的感觉。墙上钉着黑白旧照,还有手工上色的老照片,留言墙,十分的温暖。
我们在这里吃的午饭,我要的是菠萝饭,纪梅心要的是青豆虾仁饭,服务生给我们送来了现榨的果汁,纪梅心告诉我,她这次来北京一是有个油画协会作品展,二是来看看周子驰,现在事情也办完了,她要回去了。
我心里有些不舍得她,“梅心姐你回去后,我们要常联系的。”
“会的。”她向我温柔地笑笑,“一定会的,有时间你替我多看看勤勤吧。”
“勤勤应该不需要我去探望的。”我有些怅然地说道:“等他病好后他就会跟着段夫人回香港,我又不是段家什么人,哪有这个资格再接近段家的人。”
纪梅心又是淡淡笑了下,说道:“行云,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你一定会有福报。段先生早晚会知道谁是他真正的红颜知已,你也不要气馁,如果你真的爱这个男人,那就勇敢的去追他,爱情不要躲躲藏藏,你要大胆的主动出击。”
她这是在鼓励我?我摇摇头,“算了,我现在已经心灰意冷了。”
纪梅心说道:“何必说得这样消极,如果说心灰,我才是真正的心死如灰,我曾经也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那段婚姻虽然时间短,但是却给我造成了一生最大的伤害,自那次婚姻之后,我再没勇气去爱人,也不相信人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她才会不敢接受周子驰的感情。
我有点同情她,也想替周子驰说几句好话,“梅心姐,其实周先生呢,他对你是真心的,……你别看他平常和这个开玩笑和那个开玩笑,其实他那人真的动起情来,那也是一个难得的情种呢,不说别的,就他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没有任何人能比的上你在他心里的位置。”
我这话倒是真心真意,纪梅心又是笑了笑,说道:“我知道,只是,我们两个都是受伤了的人,可能是认识的时间太长了,我们也都经历太多事了,曾经沧海,现在做朋友反倒轻松自在,没有那么多压力,也许我们两个就适合这种关系,真的要再近一步的话,那就很狼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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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纪梅心在外面坐了一会儿,聊了一些风土人情什么的,回来我又想起了一件事,现在段恪勤已经有合适的骨髓捐献者,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他应该会平安度过这一劫,那么我的孩子怎么办?
我很害怕,段恪勤没生病的时候,段玉珉已经是毫不容情的要我立即打掉孩子,段夫人也对我全无好感,我的孩子就好象和段家没任何关系一样,现在勤勤已经不需要我孩子的救命血了,那我的孩子还有活路吗?
孩子已经成形了,虽然还没有胎动,可是已经有了心跳,我可以强烈的感觉到他在我身体里的存在,因为这个孩子我也改变了很多,我厌食,贪睡,情绪不好,而又因为孩子的缘故我没有定期去美容院保养,我自己都感觉自己有些憔悴,我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光艳漂亮的李行云了,我很害怕,如果勤勤平安了,那段玉珉还会不会要我打掉这个孩子?
一想到自己的遭遇我就有些难过,坐在公寓里,我又哭了起来。
没想到到了晚上,段玉珉来了。
我有点奇怪他怎么最近几次三番的往我这里跑,一打开门就闻见他身上有浓烈的酒味,“你喝酒了?”
“喝了。”他口?不清:“我晚上请勤勤的主治医生吃饭,我很高兴,很高兴……”
我赶忙扶他进来,听他还在那兴奋地说道:“勤勤已经送去住院了,只要他身上的炎症稍好些,情况稳定了就可以做移植,我高兴,我真的高兴……”
我扶他坐下来,刚想去给他倒水,他却一把又把我抱在怀里,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吻已经扑天盖地的朝着我涌了过来,酒气,热气,还有他一贯都有的霸气,醺得我又晕晕乎乎,可是虽然是喝了酒,段玉珉在吻人的技巧方面还是一点都没有退色,他挟着我的头吻我的嘴唇,我推都没法把他推的开只能由了他,而他的吻又是那么的令人意乱情迷,很快,我就投降了,他半抱半拥着我往房间里走,手也开始解我的睡衣带子,我只能去反抗他:“不要乱动,我有孩子,我有孩子……”
他的声音喃喃地:“我知道,我知道……,我会注意,行云,我想你,我想你……”
我一下更加难过起来,“你叫我什么?”||笔|
“行云,行云。……”
我哭了起来,“段玉珉你这个禽兽……”
他把我小心的放在了床上,吻着我的额头,?子和嘴唇,“是,我是禽兽,妈的我也恨我自己,我怎么这么禽兽,我就是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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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我还睡得迷迷糊糊,手机响了,我正生气谁会这么早打电话。摸索着想去接,哪知道段玉珉手一伸已经早一步替我抓过了电话。
可能他以为是他的电话在响了,拿过电话他不耐烦的问:“谁?是谁?……你怎么不说话?你是谁?”
电话那边的人象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