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向我笑,给我倒茶,“最近过得好吗?”
“还好呢。”
“段玉珉呢?”他又拿过桌上一个挟子挟干果,挟了几个果仁放到我的盘子里:“我听闻了一些消息,原来段老爷子是大权实握,不怎么放权给他这个皇太子,现在段老爷子是逐渐重用于他来了,很多事都交给他来做,段玉珉倒也不错,做了几件风风光光的事,让段老先生脸上很有光彩。”
“我对他生意上的事并不懂。”我老老实实的说道:“也不想掺合他生意上的事,我只想老实的做他的女朋友,其他的什么事都不想管。”
周子驰只是笑笑,说:“简单想法的小女人,你的要求倒很低,外面很多虎视眈眈的女人,都想着做段家的太子妃,你却要求这么低,你这样子不好。”
“为什么不好?”我不明白:“要求简单点不好吗?我不想做有野心的人。”
他轻轻说道:“你是不明白一些事,要求简单固然可以省很多心,但有的时候不可以要求太简单,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段家是豪门,如果你想和豪门里的人打交道,想让自己立足,自己不多有点心眼那是没法生存的,豪门是什么,其实豪门就是一个看起来光鲜,但是却充满着铜臭气和腐朽气的一个烂酒缸,人要想在豪门里生活,就得自己先把自己想办法保护好。”
我听他话说得这样,忍不住自己心里也沉重了起来。
“真的,真的是这样吗?”我轻声说道:“其实我也没敢考虑以后,以后会是什么样呢,我也不知道,说不定以后我和段玉珉也分手了呢,很难说的事。”
说这些话,其实我的心里也非常的没底,周子驰的话的确让我心里有点不好受,虽然表面上故作平静,但其实却实是没法平静。
周子驰又轻轻笑了笑,宽慰我:“好了,不说这些,咱们在一起总得聊些开心的事儿,我过几天回香港,你喜欢什么东西不?”
“不要了。”我连忙说道:“我什么也不缺。”我又把手腕指给他看:“你看,你送我的这串珠子我天天都戴着,借你这串珠子的祥瑞之气,我现在做什么运气都好,比方说,我要去吃饭,但是从来不需要等待,我要想买什么东西,那也总是想买就能买的到,如果我出门,原来下雨呢天也会放晴,我心情也好了,从戴上这串珠子之后,整个人精神都好多了。”
周子驰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半天他才似自嘲似的说道:“股市有的时候还讲个反弹,起起落落,会有转机,但有时候感情的事,呵。”他摇了摇头,又给自己倒茶:“云宁禅师的话,从你到我有多远,善解之间,心与心有多远,天地之间。新欢旧爱,记忆飘落尘埃,一切都是不可得的空白。……”
我怔了下,感觉他话说得这么有玄机却又意义深刻,虽然平平常常但却又让人感觉到很伤感,具体他在伤感什么呢?我不知道。
从周子驰会所里出来,天已经快要黑了,我们倒是聊了好一会儿,他还和我出来听了一会儿小曲,本来是要我在他那里吃饭的,但是我已经出来了一天,想想虽然他是我的结义大哥,但是毕竟男女有别,怕的段玉珉会多想,所以我还是回去了,他送我出来,天色将暮,却有一点象黎明将来似的感觉,路灯也没亮,段玉珉的司机把车子开来等着我,我刚要上车,周子驰却又叫住了我。
“韶韶。”
“什么事?”
他略微犹豫了下,象想说什么,但也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记住了。”上车后我探出头来向他挥手:“大哥,我走了。”
他一直看着我离去,直到车子拐弯他还站在那里看我。
我回来时,段玉珉正在书房和两个高管在那商谈事,我和女工说了几句话,他那边听见我的声音便让高管回去了,我进得书房,他一看见我进去,便掐了烟。
我走过去,他便把我一抱,让我坐在他膝盖上,“下午去哪儿了?”
“我去看我大哥了。”
他哦了一声,我又问他:“你一天能抽多少烟?”
“差不多一盒。”
“抽的好多,可以少抽点吗?”
他向我笑了笑:“这算是你对我的要求吗?如果这是你对我的要求,需要我满足你的话,我愿意满足你,除了床上的事,这件事我也愿意满足你。虽然未必能全戒,但是我愿意少抽一点。”
他话说得非常温柔,眼睛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忍不住心也软了,凑过去轻轻去吻他,他刚一撅嘴唇,我却只是在他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倏地又缩了回来,他没得的到于是又有点不乐意了,“小坏蛋。”马上过来亲我,我却是左偏右偏不让他得逞,终于他咬牙嗔怪我:“算你狠啦!”
“受不了你。”
他把我放在膝盖上,一手环着我的腰,另只手指轻刮我的鼻子,“受不了我吗?要不换你主动?我把自己洗白净了,交你来料理,来吧来吧,不要因为我长得强悍就不敢对我下手,你多狠我也能接受的了。”
“真讨厌呢你!”
他于是又笑了,我看旁边桌子上有一份杂志,刚要拿过来看,他却又给我阖上了,“不要看了。”
我马上明白,“是不是有什么写的不好的评论?”
他说道:“你不要管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你自己也说了,嘴长得别人的身上,管别人怎么说去?乖,晚上想吃什么,今天我开车带你出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我脑子努力的想,想吃什么呢?忽然我脑子里想起了一样东西,“鲈鱼。”
“想吃鲈鱼?”
我说道:“我以前在一家酒楼吃过一道菜,叫臭鲈鱼,是店家用自己的密制臭酱先腌好然后再蒸的鱼,鱼据说是活鱼饿养了三天,空干肠胃之后现杀的,鱼肉非常的好吃,酱料呢虽然臭点不过吃起来却非常的香,比好多星级酒店做的鱼都好吃。”
“那很简单啊,记得那间酒楼不?”
我的脑子努力在想,想着,在哪里呢?
段玉珉问我:“最近吃药没有?”
“吃了。”我挠头仔细想,终于想到了,“记得那家店的地址了。”
段玉珉亲自开车带我出去,什么人都没带,只我们两个人,我根据脑子里的印象和他找来找去,没想到隔了这么长时间,我竟然还能找到那间酒楼,幸好离的不是太远,我们终于找到了那间酒楼。不过与我印象里有点差异的是,过了这么一段时间,那酒楼竟然翻新重建,变成了一间很大的酒楼,我有点意外。
“是这里吗?”段玉珉把车子停好,问我。
“好象是吧。”我也有些迟疑。
我们下了车,进酒楼后一问,果然,这间酒楼确实有一道招牌菜,就是密制臭鲈鱼,一直是酒楼的招牌。
酒楼生意十分的火,一楼客满,我们在二楼找了个小位置坐了下来,也没要包间,等了好一会儿,要的鱼才送上来,令我略微有点失望的是,从前我来吃时,份量很足,现在鱼变小了,辅料也加了不少,幸而鱼味道还不错,算是弥补了我心里上的些微失望,段玉珉也赞:“鱼做的不错,明天让大师傅过来尝尝,你喜欢吃,咱们自己做。”
吃完饭二楼便有吧台结帐,段玉珉平常不怎么带太多现金出门,好在我们两人吃的也不多,几百块钱也够结帐了,他在结帐时,我看旁边一个小的风水轮台挺好玩,便用手去摆弄了一下,哪知道这时候旁边跑过去一个小孩子无意的撞到了我的身体,这一撞出了事。那个风水轮台中间有一个玉石做的柱轴,我身子往前一撞正好撞到了这柱轴,只听啪一声,万万没想到那柱轴竟然断了下来。
我吓了一跳,段玉珉刚结完帐,看见我手足无措的他安慰我,“没事,你也不是有意,大不了给店家钱赔他们一个。”
他把情况告诉了吧台,本来也不当回事,看自己包里还有现金便问那吧台的主管,“对不起,我女朋友也不是有意的,你说多少钱,我赔你们。”
他本来以为一个玉石做的摆件,只坏了个小部分,不会有多少钱,哪知道那主管看了一眼,竟然说道:“这东西可不寻常,这是我们老板从一位南方的高僧那里请过来的,这风水轮台若是碰坏了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我得告诉我们老板一声。”
我这时真意外了,段玉珉还是挺不以为然,所谓往来都是客,这边酒楼是开店做生意的,再霸气又能霸到哪儿去?客人又不是有心的,谁知道主管一打电话,旁边包间里出来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好象还喝了点酒,眼上眼下的看了段玉珉一眼,竟然说道:“赔不是?行啊,这东西可金贵,两万。”
“两万?”我和段玉珉都吃了一惊,段玉珉看了一眼那风水轮台,嗤了一声,“金做的还是银做的呢?两万块?”
那男人也挺不屑,“乍了?不信是不是?我说两万就是两万,你说你这人懂不懂事儿?轮台的柱轴断了,就相当于风水财运断了,骂人呢?要你两万都是轻的,要不是看你细皮嫩肉也撑不住什么事儿的样,早该跟你要个十万八万的了。”
段玉珉脸色一下拉了下来,“呦,话说得挺溜啊!什么叫细皮嫩肉撑不住事儿啊?合着你今天要我两万块这还算是给我面子,对我手下留情了不是?那我要是不给呢?”
那男人嗤了一声:“不给?得,你要是今天真的不给那也成,”他又看我一眼,挺轻薄的说道:“你这姑娘长得倒还蛮漂亮,要是你愿意把这姑娘留下来,那也算抵了今天的这损失了。怎么样?”
这人的眼珠子在我身上转来转去,邪乎的厉害,我十分厌恶,看段玉珉的脸色越来越沉我也害了怕,赶忙推段玉珉:“算了,别和他们一般见识。”毕竟强?不压地头蛇,我们只有两个人,势单力薄。
哪知道段玉珉还偏偏拗了起来,“我没带这么多钱,你这东西也不值这些钱,你这不是存心讹诈人吗?赔可以,但是你漫天要价就别怪我不给你钱。”
那人又是嗤了一声,说道:“我漫天要价?看来你这人还真不认识我是谁啊!”
“你谁啊?”段玉珉也好了耐性,“难不成你就是这酒楼的老板?”
男人说道:“我不是老板,老板是我姐夫,我只是替我姐夫看着店面。”
“呦,原来你不是老板啊?那你姐夫叫什么名字?”
男人又说道:“问我姐夫的名字不是?说出来你就好好记着了,我姐夫姓冯,冯东旭,人人叫他旭哥,也是昌平的一哥,你连我姐夫的名字都不知道,看来你还真是嫩了些。”嫂索当我决定不爱你
段玉珉一下笑了,“我当是什么人了呢!就一间酒楼的老板,竟然也好称昌平一哥?呵,这不跟水浒里杀猪的也叫镇关东一个德性吗?”
我去推段玉珉,“算了,他们要钱不是?”我朝他使眼色,摆明了就是故意在讹人,我从包里拿出卡来,“多少钱我来付。”
段玉珉一下喝住了我:“给什么钱啊?本来爷我还想给他们钱,但朝着今天这狗腿子的德性,要也不给!”
那男人顿时火冒三丈,“你他妈骂谁?”挥拳就朝着段玉珉砸过来,我吓了一跳慌忙去推段玉珉,就在这一推之下,那男人的拳头已经挥了过来,混乱间我就觉得眼角一痛,啊一声我尖叫捂住了眼睛。
段玉珉叫我:“韶韶!”
我拿手去捂眼角,这一看,有血从我的眼角流了下来。想是那男人手上戴的戒指,一碰之下,戒指面正划中我的眼角,把我的眉骨划破了流了血。
这下段玉珉彻底火了,只听他沉声说道:“一个只不过开酒楼的问果然也敢号称一哥?一霸?呵,还敢当着我的面打我的女人?小子你也够胆!你老板叫冯东旭是不是?一哥?好,好!今天我如果不拆了你这三层的酒楼,我也不叫段玉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