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上中天,秋风乍起,不过晚上六点多的样子,街上却已经没什么人行走。
周围的街道因住的全是达官显贵,几乎家家户户都是高门深院,院中飞檐连翘,亭台楼阁隐约可现,微风吹过时,阵阵花香扑鼻而来,简直算得上言都城的一片奇景。
借着黑暗掩护,风玉衡站在一株斜长出高墙的槐花树下,远远望着斜对面的高门大宅,如同一尊雕塑般。
只见那大宅紧闭的门外,两只石狮子巍然矗立,自生一股傲然气势。门上悬挂的两张门神画像似被天师以秘法加持,泛出一种森然气机,令人不敢贸然靠近。
那两张门神像吸引了风玉衡的注意力,她的脊背不自觉挺直,凝目瞧了许久,却瞧不出什么名堂,只是感觉有些厉害,不由往前挪动几步,刚想再靠近些,忽听吱呀一声脆响,沉重的铁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位身穿黑衣、头戴黑色帏帽的女子悄然闪出,四下张望后,朝着城门的方向迅疾而去。
风玉衡心头微动,刚想迈步跟上,却见大门再次开启,两条黑影悄然声息跟了上去,看身量都是男子。
眉峰立刻蹙起,风玉衡不动声色的追上去,一路跟在他们身后,远远瞧着黑衣女子经过城门时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便被放行,身后两名黑衣人却分道扬镳,一个继续跟踪,一个似乎是返回太尉府。
风玉衡没有立刻出城,而是跟着返回太尉府的黑衣人,路逢一处无人巷道时将其偷袭斩晕拖入深巷,封其穴道才将其逼醒,冷声问他,“你们为何要跟着那名女子?”
黑衣人在短暂的惊惧后反应过来,硬着脖子不肯回答,风玉衡倒不着急,伸手从腰间锦囊里摸出一包银针,取出几根细若游丝的银针在他面前晃了晃,轻声说,“不知阁下有没有听说银针入血的故事,它们短期虽不致命,可人的血液会在经脉中游走,银针也会跟着血液的流动转移位置,等到哪一天它不小心刺入心脏,便是致命之伤,你可想试试?”
说完,她作势捋起那人的袖子,露出对方健壮的手臂,手中银针徐徐靠近,眼看就要刺入对方血脉之中。
那人被骇出一身冷汗,手臂上生出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风玉衡似乎看不到他的恐惧,感觉银针已经触及肌肤,明明不痛却吓得那人身躯一僵,慌忙低喊,“女侠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