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越贵妃复宠的消息一下惊动了全京城。
据说是皇帝下朝之后走累了,在御花园里小憩,结果却遇到了逛完御花园正要回去的贵妃,顿时惊为天人,贵妃崴了脚不能动,皇帝便亲自抱着她送回钟粹宫。
之后,那赏赐便如同流水一样的送到了钟粹宫里去。
当天晚上,皇帝就歇息在了钟粹宫里。
这都快十天了,也没去过别的嫔妃寝宫,已经备受冷落大半年之久的越贵妃,一跃成为全皇宫最炙手可热的女人。
“你们听说了么?贵妃娘娘的狐臭消失了!她好像还年轻了二十岁一般!那张脸看着就跟刚进宫时一模一样,真真是像极了当年的梅妃娘娘啊!”
百姓们津津乐道,皇宫里众人侧目,林琅就在这种热闹的氛围里,穿上崭新的飞鱼服,腰里挎着大刀,站在镜子前审视着自己。
今天过后,他就官复原职,重新得回锦衣卫右使的权力,纵然是师傅赵丰,也不能轻易的动他了。
这一切就像是梦境一般,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林琅伸手摸了摸铜镜里自己的脸,是温热的触感,不是梦境。
他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眼中是年轻人才有的志得意满。
“大人,时辰到了,您得进宫了。”
张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林琅看了铜镜里的自己最后一眼,转身大踏步走出去。
吕四与张东等人都等候在外,身后乌压压的都是锦衣卫,职务从高到低的排列成阵,见林琅出来俱都喜气洋洋:“主上!该出发了,张公公都等急了呢!”
林琅点点头,一步步走下台阶,意气风发的上了车辇。
就在林琅跟随着宣旨太监进宫的时候,城南的赵宅里,赵丰愤怒的打碎了手边他最为喜欢的一只汝窑白玉花瓶,满脸铁青。
“他是怎么办到的?越贵妃明明已经失宠,怎么忽然间就又复宠了?还有林琅!真是好大的手笔!竟然直接越过本座,手伸进皇宫去了!”
“师傅,现在陛下已经召见林琅进宫了。”
立在一旁的蒋渊神情不解:“一旦林琅官复原职,我们再想对他动手脚,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赵丰何尝不知道这些?
甚至在越贵妃忽然复宠的当天,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这样的预感,今日皇帝的召见,不过是证实了这而已。
他脸黑如墨,眼底布满杀机,神情抓狂。
这个林琅,真是长本事了!
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不过,越贵妃到底是怎么复宠的?
“师傅,据说越贵妃身上的狐臭消失了。”蒋渊好奇的道:“而且像是年轻了二十岁,整个人倾国倾城,陛下一见立即倾心,就连前些日子师傅您才送进宫去的赵美人儿,也都抛诸脑后……”
“真真是荒谬!”赵丰气的狠狠一拳头砸在桌子上,神情愤恨:“狐臭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这世界上就没有返老还童之说!越贵妃定然是用了某种禁忌手段!给我查!一定要查出来!”
“师傅,这又是何必呢?”
蒋渊闻言一脸迷惑不解的道:“无论越贵妃是用了什么手段复宠,这对于师傅您来说,都是好事一件啊!您与贵妃联手这么多年,手里面握着她那么多的秘密,贵妃是不敢跟您撕破脸皮的……”
“不错,是这样。”
赵丰闻言,脸色缓了缓,但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的脸色又黑了下来。
“越贵妃复宠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在皇上面前进言,让林琅官复原职,她怕是已经与林琅联手了!”
“那又如何?”蒋渊眨巴眨巴眼睛,淡然道:“师傅,您觉得,越贵妃与林琅之间的交情,会比您与贵妃之间的交情更深么?”
“那倒没有。”
在朝堂上叱咤风云几十年,赵丰这一点自信还是有的,闻言冷哼一声道:“本座与贵妃之间的交情,不是他一个小小林琅能够撼动的了的!你等着好了!贵妃很快便会宣召本座进宫……”
“师傅,那要是越贵妃的复宠,与林琅有关系呢?“蒋渊忽然道。
这……
赵丰闻言沉默了下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真的不好办。
越贵妃失宠大半年,不知道求了他多少次,他不仅没有帮忙,还另外挑选了一个年轻漂亮的赵美人送进宫去,妄图代替越贵妃的位子,越贵妃心里岂能没有怨恨?如果是林琅帮助她重新获得宠爱,那这段关系,他需要重新掂量掂量了。
蒋渊看着他,微微一笑,随即正色道:“师傅,徒儿觉得,无论是越贵妃复宠也好,还是林琅也好,我们没有必要跟他们闹翻,相反的,师傅还可以借这个势,做我们的事情……”
赵丰看着他,幽幽的笑了。
“蒋渊,你比从前聪明多了,不愧是蒋国公府的嫡子。“
“那也是您教育的好。”蒋渊垂着头,面色平静,一脸乖巧:“师傅现在,能依靠的就只有我与林琅两个人了,无论师兄心里是怎样想的,会不会与师傅决裂,但是徒儿,是一心一意的维护您,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