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长了一双眼睛似的,直直的朝着阿渡的胸口/射去!
带着凛冽的杀气。
阿渡真的很不想在意的。
奈何箭矢一飞过来,他立刻就察觉到了无穷无尽的杀意与死意,当下再无迟疑的,丢下背上的弓箭,如同一只灵活的猴子一般,转身翻过另一座屋檐,消失不见了。
夺的一声,林琅投掷出去的那根箭矢,射在了阿渡刚刚停留的地方!
已经走远了的阿渡,心有灵犀一般的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当看到屋檐被射穿的一大片瓦片时,他的神情微微一变,扭头看了林琅一眼。
但是这时,林琅的第二个匕首也投掷过来了!
这匕首的力道,可是比刚刚那根箭矢厉害多了。
阿渡再也不敢迟疑,加快速度逃窜了。
“吩咐下去,这一片街道戒严,一定要把他抓住。”林琅冷冷吩咐道:“只要抓住了他,赵丰藏在哪里,就会找到了!”
“是,大人。”张东等人不敢懈怠,忙带着大批人手,匆匆忙忙的追了出去。
林琅回过头来看向陆娇娇,温柔的道:“夫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
刚刚阿渡出现时,陆娇娇一直牢牢的护在小林子的担架前,此刻看到敌人退走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夫妻俩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将小林子抬进府里面安顿好,陆娇娇心中的一颗大石头落了一半儿。
如果能够把阿渡与赵丰抓住,那她才算是彻底的放心。
“怎么样?抓住了么?”
两个时辰后,张东风尘仆仆的归来。
“没有,阿渡像是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张东摇摇头,满脸困惑的道:“属下带着兵包围过去,死活找不到他,明明整个京城都已经戒严,京郊早已经埋下天罗地网,但始终没有找到赵丰,他们师徒像是已经死了一般。”
“赵丰怎么可能会死。”
陆娇娇听了这话,当即摇头:“如果他愿意认罪伏法,在天牢里就喝了那杯毒酒了,不至于越狱逃跑,他一定还有其他的目的,一定要把他给找出来!”
她心里有一种感觉,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再拖延下去,一定会有更加不好的事情发生。
“是,少夫人。”张东点点头,道:“我们的人分成了两班,昼夜不停的寻找着,属下相信,就算赵丰与阿渡有偷天换日,遁地无形的功夫,也一定会把他们抓出来!”
“林琅。”陆娇娇忽然看着他道:“赵丰在朝中的同盟,你知道多少?我总觉得,他根本就没有逃出京城,而是就躲在某一处!你重点搜查这些人的住宅,关系,说不定会有发现。”
林琅也不相信赵丰会就这么逃走了。
闻言点点头道:“好,我会去办。”
……
京城。
喧闹了一天的繁华长街,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街头一座偏僻的院子里,亮起了一盏昏黄的油灯。
这家的主人是一个年逾四十的中年男子,似是官职在身,一身湛蓝色绣云纹的绸缎长袍,脸如刀刻,皱纹丛生,一双眼睛却犹如黑夜里的明灯,亮闪闪的让人莫可逼视。
他手里提着一盏灯笼,走过了前厅,走过了内宅,一直走到后花园里的一座假山前。
他在那假山上的石壁上轻轻的敲击了两下。
用虔诚的声音道:“大人,是我。”
但假山石却寂静无声。
衬托的中年人的声音如同笑话一般。
中年人却仍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足足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那假山石才忽然发出一声低微的’卡擦‘声,然后缓缓的,向两边打开,露出了一道石门。
中年男子这才微微弯腰,低着头提着灯笼走进去。
石道里初始时十分狭隘,只容许一人经过,但渐渐的往里走,就开阔起来,石阶一路缓缓蜿蜒向下,最后,来到了一间地下室内。
这屋子里布置的干净整洁,墙壁上镶嵌了夜明珠用来照明,帷幔屏风,桌椅床榻应有尽有,居然还有两座书架,上面摆满了书。
帷幔后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躺着的身影,那人似是在沉睡,周身散发着一股凌冽的气势。
中年男人一看到这身影,一阵恐慌掠上心头,当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低声道:“总督大人。”
过了好一会儿,床榻上躺着人才缓缓的翻身坐起,声音沙哑的开口:“本座已经被皇上罢免了官职,不是什么总督大人了。”
“不!您永远都是。”
中年男子越发的恭敬了:“陛下既然不听话,那就换一个陛下好了。”
“你倒是会说话。”
赵丰看着中年男人,唇畔露出了一抹笑容。
“那是大人调/教有方。”中年男子恭敬的道。
如果林琅在这里,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吃一惊。
这还是在朝堂上怼天怼地,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李御史么?平常里经常表现的对赵丰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私底下却是如此恭敬。
赵丰却司空见惯。
他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四周,满脸嫌弃的道:“这密室之中到处弥漫着一股呛人的味道,赶明儿个准备一些熏香来。”
他这一辈子,叱咤风云,享乐无比,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是琼楼玉宇,还从未住过像这样简陋的房间。
“是是是,下官马上就去办。”李御史毕恭毕敬的道。
“先不着急这个。”
赵丰看着他,幽幽的开口道:“本座让你送到宫里的密信,你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