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着看,你们一个个的能有什么好结局……”
阴森森的声音渐渐淹没在无边无际的宁静里。
陈氏脸上的狰狞,让所有下人心有余悸。
……
陆红杏的脸,在第二天果然恢复了从前。
陆宰相看到她那光滑如褪壳鸡蛋一样的脸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好起来了,否则后天怎么上花轿呦。”
陆红杏也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她看着铜镜里如花似玉的自己,心中明白这一切都是大姐姐的功劳,而险些害的她毁容,不能如期出嫁的罪魁祸首,至今还没有受到一丝惩罚……
陈氏,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呢?
她的心底掠过一抹黯然。
对着陆宰相勉强一笑,父女两个人默契的谁也没有提起陈氏。
婚期临近,陆陆续续有亲戚与交好之人上门拜见,婚礼前一天正式送嫁妆,陆红杏是陆宰相的第二个女儿,对其有不输陆娇娇一般疼爱,她的嫁妆,陆宰相早早的就开始准备了,陈氏不顶用,他就又当爹,又当娘的,不辞辛苦为女儿准备出一份丰厚嫁妆来。
再加上订婚时,张生送来的聘礼,合在一起也有一百抬了,颇为壮观,成婚前三天,陆宰相还亲自把几分自己名下的田产地契,商铺等资产亲手送给了陆红杏,作为傍身之用。
“爹!您不用给我这些!”
陆红杏深知自己不是陆宰相的亲生女儿,这么些年得到了他的疼爱已是足够,如今哪里还能要他给的财产?
但是陆宰相还是把银票与田契交给了她,认真道:“你给你就拿着!这是你该得的!只要是我陆逊的女儿,只要乖乖巧巧,安安稳稳,不做投机取巧,背后算计人的勾当,这嫁妆就绝对不会少!”
其实他没说出来的,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陆雪凝实在是太叫陆宰相失望了,她是自己嫁自己,当时陆家无一人参加婚宴,陆宰相没有为其准备分毫,属于陆雪凝的那一份,现在陆宰相全部都交给了陆红杏。
“爹……”陆红杏闻言感动的红了眼眶。
陈氏在自己院子里,打听到嫁妆的单子,一瞬间明白了所有,气愤的把手里面的茶壶茶杯一股脑儿的砸在了地上,满脸愤怒,咬牙切齿:“陆逊啊陆逊!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在她心里,属于陆雪凝的那一份嫁妆,将来留给自己儿子陆长宁继承就好了,凭什么要一股脑儿给陆红杏?她配么?
“陆逊,这是你逼我的……”陈氏眼底的疯狂如同野火一样的蔓延。
……
陆红杏成婚的前一天下午,陈家来了人。
这个时候,陆娇娇已经提前回到了娘家,就住在自己未出阁的院子里,帮着陆红杏整理嫁妆单子,还有明日大婚之时的所需物品,听说陈家来了人,还笑着问了一句:“是陈青青来了么?”
“不,大小姐,是济宁陈家。”
饼儿回答道:“就是夫人的娘家。”
陆娇娇闻言一愣,陈氏还有娘家?
哦,是了,陈氏当然是有娘家的,不过她的娘家是在外地济宁,并不在京城,这些年也没怎么走动,所以她不熟。
陆红杏即将大婚,陈氏因为犯错连连,手段阴狠,被关在自己院子里哪里都不让出去,这个时候陈家来了人,是想给陈氏撑腰?
不怀好意啊。
陆娇娇可不相信陈家来的人,是单纯的来参加陆红杏的婚礼的。
要不然就是打秋风。
听说济宁陈家这些年家族一直都在没落。
“走,出去看看。”
陆宰相不在府里,陆娇娇便打算亲自出门迎接这位陈家来的亲戚。
到了垂花门,陆娇娇等了许久都没见到人,便往大门处来,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外头吵吵嚷嚷的,一个尖利的女子嗓门在外头响起:”我姐姐嫁给陆宰相大人这么多年了,为他生儿育女,为他守候家业,主持中馈,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是你们看看陆家是怎么做的?让个快出阁的女儿把持家业,把个正正经经的夫人关在院子里,谁也不让见!“
“我姐姐被折磨的皮包骨头,就剩下一条命了,这才写信让我们过来瞧瞧!也不求什么,只求陆大人能够大慈大悲,放我姐姐一条生路……”
“陆大人竟然是这么对待自己的结发之妻的?天哪……”
“看着不像啊……”
“不过陆夫人的确是已经许久都没有露面了……”
四周百姓议论纷纷。
渐渐的,开始有人对陆宰相产生怀疑了,人就是这样,总是容易被眼前的弱小产生同情,尤其是这弱小还哭哭啼啼,声情并茂……
院子里,长风与云雀等人听到这些话,险些气炸了。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老爷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再说夫人可怜么?她那是咎由自取!也不看看她这些年做了多少丧心病狂,恶毒无比的事情!”
陆娇娇却是一脸的平静。
她只在最开始听到外头那个自称是秦氏妹妹的叫骂声时,惊讶了一下,后面就恢复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