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月这时候终于有些后悔，她只是想分手，并不想丧命！

她甚至开始猜测，南风会不会还不如自己，从小就没有考过第二，所以比自己更难以接受这个结局。

感受着明显有些不稳重的车，米月甚至开始想，要不要稍微礼让一下？

终归事情还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南风握住方向盘的手渐渐稳住，连开车的速度也快了起来，米月还能从呼呼呼的风声里面分辨出南风的声音。

他说：“好。”

米月闻言似乎松了口气，似乎早知如此。

大约是纪小北提前说过吧，南风顺利地将米月送到她新租的楼下。

米月也不指望和南风分手以后还能有开车门这种待遇，自顾自地打开车门下了车，还十分有礼貌地道一声谢谢。

南风从头到尾没说话，像是对被分手这件事情极为不开心。直到米月都快进楼了，才听南风微不可闻地叫了一声：“米月。”

还好自己从小耳朵尖，不对，都怪自己听力太好了，所以，能不能装作没听到。

不能了，因为南风又重复了一声，只要耳朵没聋，就不能装作没看见……

米月又往前走了两步，才回过头去。

昏黄的路灯灯光打在南风的车上，车里的人显得晦暗不清，但声音并不受影响：“你此去注意安全，还有，对不起。”

汽车发动引擎，绝尘而去，干净利落。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罢了罢了……

米月站在楼下，盯着汽车离去的方向，一瞬不瞬地，像个神经病。

南风的车已经走了很久，连尾气的味道都飘散在了空气中。

她突然想起以前听到的一件事：说是两个小孩子玩皮筋，假如其中一个小孩子松了皮筋的一头，问谁的手更疼。

那时候的答案是，一定是后放手的那个小孩子的手更疼，其实则不然，倘若先放手的这个小孩换成了米月，她若是把别家的小孩弄哭了，别家的小孩把这事儿告诉他父母，对方父母再告诉自己父母，自己父母肯定是一顿翠竹炒肉，最后更疼的人一定是自己。

米月想了很久，觉得这个答案简直完美，考虑了天时地利人和，还兼顾了各种变化，直到两个背着大书包的小学生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姐姐，你挡着我们的路了。”

她才呆呆地挪了开去去，让出路来，确认了最终答案：现在的小孩子天天忙着做作业，已经没有时间玩皮筋了！

路灯昏黄，天色如墨，在没有天气预报之前，长辈们常说，每一个有星星的夜晚，第二天都是大晴天。

米月却在想，要是下雪就好了。

可是她也明白，有些事情，无论如何希望，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