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都有了住处,倒是言书和马上要到的雍亲王叫汪羽犯了头疼。
如今,他与莫北都是整日忙碌在各个地方,困了就去就近的客栈眠一眠,也没什么固定住所,总不能叫这两位也跟着自己一道吧?
他的担忧自然逃不过言书的眼睛,当即笑道:“太守大人不必担忧,玉璃不过一介商贾,不过是因为粮草调度才暂时领了这虚职,并不需要额外照顾。这几日我会跟着太守和郡丞一道,那儿需要就去哪儿,这也是我的本职。至于雍亲王,也是平易近人的紧,您在那当铺顶楼给他安排一间干净的屋子也就成了,这次,他老人家也是轻装上阵,为了不添麻烦,带的人不算多。”
“是吗。”汪羽暗暗的舒了一口气:“既如此,也只能委屈王爷了。”
应承之后才觉出不妥:“言公子,您方才说,这段时间,您要跟着我们一道?这可不成!您才来,许是还不知道这时疫的严重性……”
“确实,我不知道。”言书笑着打断:“只不过就像方才李公子说的那般,既然到了这儿,那自然不是为了来享福的,我若没有这点觉悟,也不能来这儿。”
汪羽点了点头,没有再驳斥,负了双手立到一旁。
莫北道:“公子既有决断,那么我们也不好再劝,只是这回形势险峻,不论进出,都要做好防护才是。”
说着,将一早备好的药草荷包递给了言书:“旁的倒也罢了,只是这金银花草还颇有几分预防的功效,无论如何,还望公子能随身携带才是。”
他看言书脸色不好,心里明白这娃娃怕是底子有些弱,当下不强拉着他闲扯,只安排了人带着言书并几个贴身的先去安置。
眼下慌乱,这接风宴本就是办不成的,再三致歉后也就心照不宣的散了。
言书身子没好全,撑着精神说了这些话显然也是强如之末,当下也不推辞,道了身谢后先行告辞。
直到言书走远了,余下的人也各归各位,汪羽才寻了机会拉住莫北好好问话。
汪羽道:“你方才瞧见没,这孩子眉眼间是不是叫人熟悉的紧?”
“这还用瞧?”没人的时候,莫北也不再端着笑,漫不经心道:“皇城里头姓言,又能做出这样大阵仗的,除却那一位还能是谁?”
“是吧。”汪羽皱眉:“这就奇怪了,如果真是那言家的孩子,怎么会被派到这种地方来?你方才瞧见了没,那身子怕是不大好。如今冀州这模样,不是摆明了叫他来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