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舍离这种特性,用好了是果敢,用坏了是残忍,如今,冀州的百姓最缺的就是在无望的残忍中残存的那一丝悲悯温和。
托福于药物,言书算是得了一个好觉,连带着精神都好了不少,跟着莫北和汪羽一块儿到城门那儿去迎接雍亲王的到来。
按着原本的行程,雍亲王本该比言书他们晚两日到,可也不知临时出了什么问题,竟是叫他弃了车,改为骑马,毕竟,他年轻时候膝盖受过伤,行动并不是那样方便。
不同于当今皇帝的俊秀,雍亲王谢成晏长得很是魁梧,除却那一双眼外……
这些个谢家人,似乎都有着同一双眼,深沉如墨,冰寒如霜。
雍亲王其人,性子乖张得很,并不爱与人多打交代,两边碰面后,竟是连寒暄都省了,带着不多的几个仆从头也不回的从几人中间穿梭而过。
汪羽挠了挠脑袋,有些茫然的去看莫北,眨了眨眼,像是在无声询问:“要不要追上去?”
莫北才想开口,却不想那跟在最后头瘦瘦弱弱的小厮颠颠的跑了回来:“那个,抱歉啊太守大人,我家王爷想问一下,医馆要怎么走?”
汪羽:“……”
莫北:“……”
言书:“……”
病患如盈的医馆自是不能叫这位王爷过去的,他到这儿本就不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是做皇家的“标志”的,小心供着还来不及,怎么能叫他轻易涉险呢。
莫北扯着汪羽紧赶着走了几步,追上雍亲王,将人一路引到了当铺去了。
言书落在了后头,也不着急,只是含笑看了那小厮一眼,将几分诧异恰到好处的掩饰了过去,随即带着元夕跟着去了当铺。
昨日言书才到,虽是表明了不用区别对待,可还是被两位以外头人多口杂不安全也不方便做了理由塞到了临近当铺的一座民宅里头,虽不及当铺干净整洁,可胜在安静且隐秘性强,言书推却不过也就坦然接受了。
因此,今日也是他第一次来这当铺里头。
按着言书的说法,莫北已将三层清空,用于安置雍亲王一行人,一二层虽作休憩之用,可亲君卫如今戍守城防,轻易也不回来,因此还算是清净。
莫北道:“王爷,这一处原是城内的当铺,三层本就是用作宾客休憩的场所,为着安静还特意铺了绵软的毛毯,甚至做了隔音的处置,说起来可算是一层独立的楼层,干净且安静,王爷身负皇家对冀州的关切,一路辛苦,还请暂做歇息,到了晚间用膳时分,自有厨娘上门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