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疫这种事,想要治愈本就是要时日的,他只是不懂,言书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甘愿做这种事。
言书将一份纸笺放到了他面前,道:“康太医久在宫闱,有些事情便是没有亲身经历过,多半也是有所耳闻的。等你看完这个,你再告诉我,要不要帮我。”
赤纸鸿雁,那是……
康长海皱眉,接过纸笺,细细阅读起来。
院子里,宛芳渐渐不敌,最初的伶俐攻势渐渐慢了下来,可身上的杀气却没退去分毫,白绸破碎的纷飞到了一边,凤吟破空,一剑一剑毫不留情的猛刺。
她本是情绪控脑的出招,又有些后继乏力,举手投足间都是满满的破绽,若非元夕顾念,手下留情,怕是早死了十来回了。
这种程度的打闹,在墨轻骑中并不少见,都是年纪差不多的人,有什么矛盾打一架也就过了,因此从他们砸出门来的时候,烟岚就是抱着袖手旁观的态度,没有分毫干涉。
直到,元夕一指将宛芳定在原地,一把夺了凤吟时,结束战局时,他才出声:
“疯够了吗?”
四个字含了气韵,将才激斗过得宛芳吼得血气上涌,一双眼涨得通红,恨不能迸出血来。
“以为只是哪儿?自家操场吗?想打就打,想闹就闹?外面那么些眼睛看着,倒是真不怕丢脸!”
宛芳将那股血气生生压了下去,冷然道:“命都没了,还要这脸做什么!”
“闭嘴!”言书这样避开了耳目要说的事儿,岂是能在这儿说的,烟岚狠狠的剜了宛芳一样:“谨言慎行是你的好处,用心揣着,别随随便便就丢了!”
说罢,也不去看元夕,直走到宛芳面前,一掌拍开了她身上的穴道:“算着时辰,韶华也该醒了,你别顾着闹脾气,反而耽误了时候,后悔一辈子。”
“至于你。”他指了指元夕道:“暂时留下外头,省的出事。不论如何,这几日,避着些吧。”
谁也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宛芳进去的时候,方才还剧烈反对的康长海已然没了异议,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韶华已经醒了,由许渐吉扶着靠坐在床头,看着宛芳进来,似乎还笑了笑,柔声道:“你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