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是一定的,可言书也不像是那种会因为几句诋毁就贸然动怒的人,由不得不多想。
石头单纯,听得问,自然是要回的,细想了想后道:“并没有,笑盈盈的,和从前并没两样。”
雍亲王道:“你问他做什么,且不说他年纪小,知晓不了底细,便是能知道,也不见得真回了你。言家的人你还不知道?除却那个二公子外,剩下那些装上毛比猴还精些。你且照着做吧,那年少阁主,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凡事都有真意,你那儿识字的多不多?不够的话我带来的那些可以借你。千百家呢,不是小数目。”
莫北有些奇怪:“王爷,您便这样笃定,这半大娃娃做事儿这样可靠?这道下去,说好听了是尊重民意,可拔了皮细看可就是不负责任啊。”
虽说谢成晏是作为皇家代表来的,可资历和身份摆在那儿呢,不管如何都该是冀州现在的话语人。
可这王爷倒好,自来了这儿后,除却倒各处露个脸外,大事不理小事不管的,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吉祥物。
这样的情况,如果是那外姓王康王爷做还说的过去,可偏生是雍亲王……
这位,在年轻的时候可是个真真正正的刺头儿,从没有个纡尊降贵的时候,如今年纪上去了,反而乐意听从一个商贾出身的黄毛小子指挥?
简直匪夷所思。
谢成晏笑道:“这是太傅亲点的主事,我能说什么?左右是个能抗事儿的。你发现没,这孩子像是有些逆骨,但凡想着出头,总是那些会得罪人的事儿。”
对于这点,莫北一早就有了认知,当下也不能不赞同:“是啊,也不知他这回来,是为了赈灾,还是为了拆家。”
冀州是座文城,从官邸里找些会读书能识字的家仆算不得难事儿,莫北也不含糊,当即领着几十人,拽着笔拿着纸就去找汪羽汇合了。
雍亲王负责留守,顺带调遣了亲君卫的精锐,远远跟在莫北后头。
言书来的很晚,脸色看着也不大好。
这也难怪,费心费力一月有余,到了最后反被那些他一心护着的人咬一口,换了谁都会生气罢。
“来了?”谢成晏似乎很乐意看见他的气性,打招呼的语气也格外亲切:“莫大人已经去了,我留在这儿帮你看着,按你的意思,等会儿怕是有不少人会从里头抬出来。”
言书“哦”了一声,道:“听王爷的意思,倒像是对人性很失望一般。”
雍亲王笑着摆了摆手道:“这可不是我的意思。原本嘛,你叫人去一一垂询他们的意愿倒可以说是尊重家属,可偏生要把银钱加到这上头……该说你体恤家眷好呢,还是刻意侮辱好呢?”
“何至于。”言书矢口否认:“这药入口,死活难料,那可都是家里的劳力,我不过是想给些贴补罢了,也好叫他们能没有负担的遵从内心。”
雍亲王嗤道:“五十银钱补人命,好个尊重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