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也会有自己的打算,偶尔也会出现脱轨的自私自利,可却不愿与皇家有正真的冲突。
想来,自己的父亲是何等样人,作为女儿的平宁再清楚不过了。
所以,在得知和亲的旨意落在自己头上时,她既不哭也不闹,只是得体的受了这令,甚至还有心情对感伤的太后安抚叩拜,行了三拜大礼以谢这些年的费心教导。
元夕还在纳罕,道:“虽说是求娶姑娘回家做皇后,地位不能太低,可祁国不是战败了吗?怎么他们要哪个,小皇帝就给哪个?且不说配不配吧,气势上就过不去啊。好像是这里败了一般,还由着别人谈条件。”
这次的仗,听说是胜了的,还是大胜,可如今看两边的交易,倒不像是这样的感觉。
言书笑道:“难的你也有这样局势清明的时候。”
元夕纳罕:“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这场仗竟是输了的?不会吧,不是打过山去了吗?还逼着人家让了好些国土呢。”
不管是坊间传言,还是宫廷通报,以及如今祁国派大使来朝谈判的举措,这一场都该是靖国赢了才是。
言书笑,道:“元夕,是不是在你眼里所有人所有事都是非黑即白的?譬如打仗,不是赢就是输?”
被这样小看,黎元夕自是不大乐意,哼哼唧唧的算作敷衍过了。
倒是宛芳在一旁笑,心道,从前这人如何自是不清楚的,可如今看来,在他心里大约对事物的评判只有两点,言书觉得对的,和言书觉得不对的。
言书看他是真不解,少不得耐着性子道:“你不清楚也是正常,因为你不知道谢成晏他正真的厉害之处在哪儿。”
行军打仗,雍亲王自是在行,可却不是他最擅长的。
当初圣祖爷还在的时侯,将谢成晏和谢承两人分别教育,一个赋予君王之道,一个贯彻外交只能。
谢成晏冷漠冰寒的外表下是一个热血涌动的使节之心。
谋略他懂,人心他更懂。
这场仗打的如何,除却战场上那些人外再不会有旁人知晓,皇城乃至靖朝百姓看到的就是在雍亲王亲赴边塞后,作为孙瑞这个副将的幕后军事,带着赤羽军将敌人打到了蒙山之后,就像是元夕所知道的那样。
也只言书这样跟着谢韵一路摸索着所有人特性过来的人才有可能知道,
言书道:“具体如何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祁国态度摆的这样高,不论是谁看了都该知道,这不是一个战败国该有的态度。虽说平宁只是郡主,可他是先皇同胞弟弟的掌上明珠,又得太后教养,且才名在外,称得上德艺双绝,去做祁国皇帝的继后,不管怎么说都是低就了。”
元夕听他这样分析,想的却是别处:“你是说,雍亲王并不见得真带着孙瑞重挫了祁国,因此郡主就算真嫁过去也不会被针对,或者拿来出气,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