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借口全是民心。
祁国使者打死也想不到,在他们僵持的时候,靖朝公主因为敬仰祁国先皇后的仁厚慈德,不愿轻易入了这环湖别墅惊扰凤魂,自请别居以示恭敬和诚意的消息,像是插了翅膀一般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不过一炷香时间,在有心人的渲染下,靖朝公主谦逊有礼,心有敬畏的形象就这么立了起来。
这边亲使还在踟蹰,宫里却早已来了人,手捧明黄懿旨竟是太后亲赐,将位于环湖别墅以东,太后娘娘的别苑桐花宫更名有凤来仪,给了这位靖朝公主,作为她到了祁国后的第一份礼物。
长者赐不可辞,这样的恩宠,既显示了祁国对这位远道而来的皇后的诚意,又给了彼此台阶,将两边从这种难堪的僵持里头解脱出来,算得上一举两得。
既如此,言书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盈盈笑了,垂手退到一旁,将这稳定的局面交还了出去。
恩旨已到,作为主角的公主自该有所表示,不多时,就有婢女搀着盛装的谢简乐一步步的自后头缓缓而来,接了旨意。
有凤来仪,这里头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论这风波如何,计较下来,终是有了落脚之地,太后的行宫自不必说是极好的,更难得的是,为了叫公主住的安心,竟是将原本留在行宫里头的随从都撤了个干净,只留了一个通晓祁国礼仪经年的引导嬷嬷并两个她的随侍在偏院,以备不时之需。
看模样,也是跟着太后身边的老人了,只说留在这儿等谢简乐熟识祁国礼仪后再回太后身边去。
为避嫌隙,安顿的这几日,这老嬷嬷带着丫头只在偏院住着,除却请安问好外,并不踏足正殿,若是谢简乐有何疑问不定,找个小婢女绕行几步也就能寻她问了,既清净也不耽误事儿。
言书领着副使的令,跟着卢耿毅住在客居外宅,为着简便,一应起居也只要随身跟着的宛芳元夕服侍。
自入了城门,秦敛就离了队伍,带着言家随从在京都里头自寻了一处屋舍。
四进屋子,要比起从前靖朝那处,大小格局当然是远远不及的,好在精巧别致,环屋里头嵌了高低两处水池,假山隔了,前头的主子也算情趣,没用一些风花雪月的俗名,只提了一个凹凸馆的称号,朴而不拙,倒也有趣。
自然,这是后话。
再说靖朝人等随着和懿公主入住有凤来仪后,言书在自己屋子里头休整,元夕跟着打趣斗嘴,宛芳将厨房送来的吃食一一验了,端进屋来,三人围坐,闲话家常,解这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