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不知道,只是……
“我虽不知道,却也明白这血对玉璃有利无害,便是一时难受些,只要调理得当,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并不像是你说的那般严重。所以,你不要唬我。再说了,若是真有什么不还是有你呢吗。你这些年学医是为了什么?从始至终也不就是为了一个言玉璃吗?”
要不是他学艺不精,又不懂得融会贯通,言书的病怎么会拖延至此,且一日比一日严重。
许渐吉道:“祸是你闯的,既要我相帮,好歹也要说些软和的话才对,还这么颐指气使的。”
元夕道:“你且说这严不严重,东拉西扯了半日,我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许渐吉:“严不严重?人就在这儿,好或不好你瞧不出来?且养着吧。对了,为了以防万一,怕是还要劳烦你一件事,就当是将功补过罢了。”
将功补过?言书在一旁听得热闹,自觉身子虚弱气息紊乱,可除此之外也并没有什么大毛病,尤其是许渐吉说的那些药物相冲,毒易生毒的,他作为当事人并没有丝毫这样的感觉,起初,他还错觉是自己感知出了问题,听到这个话头,才算明白,什么叫做醉翁之意不在酒。
元夕自幼被侵泡在各种毒物药缸里头,每日里除了厮杀就是泡澡,他是蛊瓮里头最毒的那只蛊,也是药坛里最灵的那株药,这样奇特的存在,但凡许渐吉是个有追求的,就不可能熟视无睹。
从前未开口,不过是因为两人还不熟,他在靖朝又要注意低调凡事压着性子,更重要的是没有要到明公正道拿捏元夕的由头,如今却不同了,天时地利人和,若是还不抓住机会敲诈一笔,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
言书心知元夕看着大大咧咧,实际上可聪慧着,十之八九不会被许渐吉这样的说辞糊弄过去。
可惜,他到底高估了黎元夕在这世俗里头的辨别能力。
若是在寻常时候,许渐吉这话是真是假他自然能够分辨,可眼下这个事关言书,他倒有些乱了分寸了,听得许渐吉说还能够将功补过,当下也不纠结,直白问道:“许大夫有话直说,凡我所能,必不吝啬也就是了。”
言书:“……”
许渐吉:“公子这样爽快自然是最好不过的,更何况这事儿对你来说却也不难。你且找个刀子,在你的手臂上小小的划上一刀,把这罐子挤满也就是了。”
说是罐子,却跟那平日里净面的小银盆也差不离了。
言书皱眉:“便是元夕再身强力壮,这么一盆子血放下来,怕是离死也不远了吧?许大夫,你这是要他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