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为知己者死,哪怕对方对自己不过时利用大于真心。
元夕道:“才刚来这儿的路上,我已经将沉香的大致情况告诉许渐吉了,对于这事儿,你多少的有些心理准备,这小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倒不是元夕瞧不起人家许大夫的医术,实在是银钉子压穴道,透支的太过了。
不管是谁,不管体质如何,生而为人总是会有一个极限,一旦越了界想要再回去,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活死人肉白骨,那是神仙干的事情,许渐吉医术再精湛也不过区区凡人,哪里有本事将一个快要崩断的弦回复成拉伸前的模样?
元夕继续道:“那小子刚才的样子你也瞧见了,气息几乎是没有的,龟息之法本来就是将人身体里头所有的功能都调整到休眠状态,若是一时半刻倒也罢了,偏偏他拿银钉子将穴道封死,把自己转到了一个死亡状态,你想想,他身体里头的器官都是几个月不曾像活人那般运转过了,哪里是说救就能救的?说到这儿,我也疑虑,若只是假死要骗过人去,算不得什么难事,为什么要往他身上封钉子?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用这样极端的手段不可。”
元夕的疑问也是言书自己的疑问,整件事情瞧下来,这钉子实在扎的莫名其妙,有什么理由非得要一个人陷在假死状态这么久?难不成,就是为了让他来寻找自己时不被发现?
这样大费周章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可不像是向安一贯的作风。
他这个人呢说起来自是铁血无情,但杀害无辜之人,还是亲近之人的事儿,他不会去做。
今日的事情,看起立顺理成章,他给沉香的理由似乎也无可厚非,毕竟为了维护向家剩下的那些人,他连唯一的儿子都拿来牺牲了,更何况是沉香呢?
但言书总觉得,看起来没有错漏的事情当中,似乎就是少了那么一环,让向安的整个计划看起来杂乱无章,甚至莫名其妙。
沉香带来的信件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桌子上头,言书直觉,那些个感觉怪异的细节或者在这封信里头都能得到解释。
如今向安行迹成谜,那发了芽的荷包落着的地段似乎昭示着这个被两国所忌惮的老人还安存于这世上。
“元夕,把信拿来。”言书确信,若是不江眼前的谜团解开,这次的寻找之旅很大程度上来说会是危机重重的一次冒险。
而他,最不喜欢无把握的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