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的这场闷气生了好几天,明明寸步不离,却又固执的不肯露面,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房顶,时刻关注,就是不愿相见。
尴尬的氛围太过浓郁,连迟钝的沉香和不愿踏入战区的许渐吉都被莫名波及。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许渐吉将最后的药材投到壶里,对着这几天一直跟着自己的沉香嘀咕抱怨:“唉,你说说看,这场冷战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又不是他们两个打架或者吵架,怎么好好的不说话了?若是在从前还能找个人来劝架,如今韶华暮雨都不在,我指望谁去?”
别说劝了,他连这架从何而来都没搞清楚。
他不清楚,沉香更不清楚,但他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还是佑呈在时教自己的。
如今自己可不就是在言家院落里头么,少说少错,不说不错,谨言慎行才是长存的道理。
虽然这事儿十之八九根子在自己身上,可这中间人是绝对不能当的,因为佑呈还教过自己,什么叫做引火烧身。
思来想去,沉香终是找到了合适的话来劝慰许渐吉:“不用理他们,过一会子就好了。”
言书即是这里的主子,照搬他的话总是没错的。
旁观的两人明哲保身,战场里的言书也是莫名其妙。
元夕跟着自己身边这么久,平白的也不会甩脸子,若说生气,细想起来也是一次没有的。
如今为了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连面都不露了,算是怎么回事儿?
便是圆滑如言书,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从何处开解了。
况且,眼下也没有那样的空闲时间去做这样的事儿。
因此几日下来,也真就跟他所说的那样,随他去了。
暮雨跟在李集身边,不管大小消息都会往回传,再加上宫里宛芳的消息,一日日的倒也热闹。
只是苦了石头,一叠叠的信息往里头端,一条条指令往外头撒,鞍前马后的跑着,圆润的小脸眼看着清瘦了不少,见见出落出少年的模样来。
秦敛照例每晚回来,在晚膳过后陪着言书将日间的消息一一过滤删减,集合归纳。
除此之外,各处暗桩得来的消息还是按着惯例汇集到了他这处,比之在靖朝时,倒更加忙碌了几分。
“照此看来,皇后虽新入宫,但与皇上也算鹣鲽情深。”秦敛将宛芳的消息细细看了,搁置一旁道:“主子,您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