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将他手里提溜的药瓶子接过来归置好,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如今李集已经回来了,又伤的这样大的动静,你若是真走了,但凡有些什么,怕是遮掩不过去。”
“不用遮掩。”言书道:“暮雨不是在这儿吗,许大夫也不走,这里有我没我想来也没什么差别。”
“没差别吗?”元夕皱眉,细细看了看言书的神情,试探道:“言书,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不管是谁,看了暮雨方才的模样大约都是不会高兴的吧?
“不是。”言书一口否定,道:“暮雨又不是谁家没思想的工具,按他所说,李集受伤是因为她,于情于理都是应该担心的。”
说是不生气,可自己随口一提,他就立时否认了,倒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
元夕懒怠说他,只谈当下:“暮雨性子耿直,心眼儿却不坏,确实算不得什么事儿。”
嘴里宽慰,心里却明白,若是这是她的真情实感,那这事儿可就麻烦大了。
元夕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提醒道:“玉璃,你可别嫌弃我啰嗦,如今你身边人太少了些,只我和暮雨还得用些,又要时不时的往外调遣,不若再培养些上来,以备不时之需。”
元夕不是小白兔,不会觉得只要是言书身边的人就不会有任何背叛的行为,毕竟傅琴和烟岚的教训就在眼前。
言书抬眼看他,似是被他的一脸凝重打动了,连带着笑脸都松了:“听你这意思似乎是担心暮雨会背叛我?”
“你倒是直白。”元夕嗤笑:“你那样一脸不愉快,落在谁眼里都会觉得你是在担心吧?”
暮雨那丫头,明显是不对劲,按着言书的指令,她本该是负责监管拖延的,如今反而替自己对家担心起来,半点是非不分,由不得人不担心。
“我不担心。”言书笑道:“罢了,且不说这个了,你多真的不放心,就从下面再调两个人上来,先放屋外伺候着也就是了。”
能的这一句也就够了,元夕点点头,高高兴兴的替言书继续收拾行囊:“这事儿先放一边,倒是李集这毒有些奇怪,你才刚瞧见许大夫的脸色没?倒像是这毒会传染似的,我想着问他,却被搪塞了。可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元夕是谁,那可是毒物里头长大的毒种子,连他都瞧不出那毒的根底,许渐吉却一眼就看穿了,这可不大合理了。
言书道:“这却也是。许大夫出去时嘴上说的轻松,可连带着身子都是紧绷的,你且等着吧,指不定他什么时候就需要你去相帮了。”
“是吗?”元夕失笑:“那可好了,按我说呀,也不管他中的是什么毒,只下点蒙汗药将他弄翻也就是了,想他睡多久自然就能睡多久,也倒省了我们担心。”
或者干脆下一剂狠药,一不做二不休的将他……
“打住。”言书一眼看穿了他心里的勾当,道:“你且收收吧,暮雨的样子你也瞧见了,那可是将人当做救命恩人来对待的,你要真有个歹念,不说旁人如何,她大约是会第一个跳出来宰了你的。到了那时你又该如何?连她一块儿收拾干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