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自靠近断水桥后,沉香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到了最后竟是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能由子淳背着,一步步地朝着向安最后留下的线索走去。
为防止消息走漏,昨儿言书将遇到的那支巡查兵灭了口,这样的举动虽说能一劳永逸,可到底是叫两边的人都起了戒心,所以一路过去竟是比之前来时更加不易。
如今有钱渊这样经验老道的人在,打头阵的事情自然不用元夕去做,况且比起探路,守着言书和彻底迷糊的沉香显然更架艰巨些。
这样难的情况下,若是换做别人大约是要沉着一张脸,死气沉沉一路的,可偏生是这三人,一个乐观豁达,一个百无禁忌,还有一个即便是天塌下来也不会真的露了心绪。
所以哪怕沿途都是敌友不分的两国士兵,该说笑时,这些人还是不遗余力,嘻嘻哈哈的竟是没有半分安静。
“玉璃,我记得你说过,这一处可是有个什么浑名,叫什么魔爪潭来着?我看着倒觉得风景美的很呢?怎么会有这么不友善的名字?”
这一处山林地势险峻,山壁陡峭,高耸入云,从下往上看,倒像是一把利刃直插天际,将这世间分成了阴阳两道。
许是因为这样,山壁两处的植被全然不同,仿佛把阴阳隔离到了两处,左边是暖阳,右边是昏暗,气氛迥异,却又色彩斑斓。
“你看你看,那一处是什么?看着倒很是不错,想来也算值钱,不如我去把它摘下来,送给你可好。”
要事当前,也只元夕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趣。
言书失笑:“这可算什么呢?这路上来来往往的人这样多,你倒不怕引人注目,还不老实低调些,只想着沾花惹草。”
“你这可说错了。”元夕摇了摇手指,很有几分不赞同道:“如我记得不错的话,在这处谋生的人可都是靠着采药为生的。这一路上那样多的奇珍异草,我若是看在眼里却无动于衷岂不是惹人怀疑?你说对吧,子淳?”
醇厚的小孩子哪有什么坏心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罢了,听的人问,自然是要回答的:“统领说的极是,回主子,咱们在这庄子里头白日里也没什么活动,除却寻常的监察巡视外也只剩了采药这一遭了,毕竟这里的人都是以采药为生。钱师傅说了,要想不引人注目,最要紧的就是入乡随俗。”
傻小子三个字在言书嘴里呼之欲出,若不是教养所限,这子淳脸上的笑容大约是要消失的。
为了平复心绪,也为了那所谓的入乡随俗,言书少不得顺从的去看元夕才刚指着的方向,只一眼就明白了他口中的值钱物件到底是什么了。
“这里怎么会有这个?”言书自语道:“气候温度全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