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总,赵小姐,”经理抱歉地在亭外轻唤一声。
“进来吧。”曲岳漫应一声,顺手给赵晗如盛了一碗汤。
“这是赵小姐的会员卡,”经理对她笑了笑,恭敬地将卡递给她,“令堂令慈当年在我们这里还存了一箱酒,已经划到您的账户上了。”
“这里竟然还有我爸妈当年的会员记录?”她十分意外地看着这张设计简约,却透着精致大气的会员卡。
“京华会的会员记录会一直保存下去,除非我们关门停业,或者会员亲自来核销账户。”经理亲和力十足,一言一行都让人心里熨帖,却又不失分寸。
赵明伟和宋瑜是意外去世的,当然不可能亲自来核销账户,所以他们的账户便永久保留了下来,赵晗如沉默了下来,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曲总,曲先生也在这里宴请客人,您是否要过去和他打个招呼?”经理很得体地不再提赵晗如的伤心事,转而向曲岳请示道。
曲岳却微微皱眉,“他知道我在这里吗?”
“暂时还不知道。”
“那就不去了。”曲岳无所谓地说,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显然并不想和曲从简有更深的接触,“那几个开车撞我的人怎么样了?”
“已经请警方来处理了。”
“问出什么了吗?”
“说是受了姜强之子姜南生的指使,姜南生正好也在警察局。”
“让徐阳马上过来见我。”
经理一走,曲岳立刻褪下了冰冷的神色,关切地看着她,“怎么不吃了?不合胃口?”
“吃饱了啊,”她小口小口地喝着热茶,神色有些疲倦,坐了那么久的飞机,时差还没有倒好,本来就很疲劳,现在吃饱了,困意就开始上来了。
“才吃这么一点儿怎么够?”他皱起了眉头,轻哄道,“尝尝这个香芋酥,还不错的。”
“我困了,”她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声音变得有些含糊。
“那先去睡一觉?”看着她那随时有可能闭上的眼睛,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拉着她走出小亭子,穿过小桥流水。
她走着走着,听着潺潺的水声,竟也稍稍清醒了点儿,“那个姜南生是什么人?竟然指使得动这些小混混?”
“姜南生是姜强的老来子,从小就被他惯坏了,仗着自己的家里还有些势力,在外头当起了混混头子,没有什么大能耐,不过是出了事就找他老子摆平而已。”他嗤笑一声,满脸不屑,虽然他在今天之前并不认识姜南生,姜强有个不成器的纨绔儿子的事情,却是他早就听说过的。
“你也是老来子,倒是和他完全不同。”她笑了起来。
“人和人生来就是不同的,就像你和赵雪如同为姐妹,却性格迥异。”
她一哂,“拿她和我比?她还没那个资格和我相提并论。”
他向来喜欢她这副嚣张狂傲的小模样,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满眼净是宠爱。
“为什么不去见你爸?”她路过一间包厢,听见里头清雅的丝竹声,想起刚才经理所的话,好奇地看着他,父子两个都在一个地方,照理是该过去招呼一声的,难道是他们之间有了什么龃龉?
“现在就准备好见家长了?”他停下脚步,一脸好笑地看着她。
“干嘛扯上我啊,”她有些不自在地皱了皱眉眉头。
“你飞了这么久太累了,不想你再浪费精力去应酬他。”他摸摸她的脸,“下次吧,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我很丑吗?”她不服气了地嗔道。
“曲岳?”曲从简正好从不远处的小路经过,不可思议地叫住了两人,眼中隐隐带着一抹不悦,“我怎么不知道你也在这里?”
“爸爸,”曲岳微微颔首示意,态度却并不亲近,更没有想要和他解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