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夫人今年四十五,保养得比三十五的女性还细嫩,跟慕北语站在一起,恰似一对姐妹花。
她问慕北语被绑架时会不会感觉到害怕。
慕北语点头,害怕是有的,一想到她所经受的死亡并不痛苦,也就那样了,时间太漫长,好了伤疤忘了疼,她几乎淡忘上一辈子是怎么痛苦死去。
龚夫人虽然是仇老爷子的情妇,也别有一番手段,就算是嚣张跋扈的飞车纨绔仇三岁,也不得不老老实实喊她一声妈咪。
虎妈犬子。仇二瑾也回来了,本是温润如玉的他见到龚夫人,一张白玉面庞也凝结了一层冰,龚夫人手段了得,能够成为唯一除外婆站在仇老爷子身边的,心机可谓深沉。
“我记得他说过你不能回到仇家。”这个他指的是仇老爷子。
龚夫人摘下墨镜,一双眼睛出奇的温柔,她笑道:“他已经死了。”
“不代表你可以掌权仇家。”
女人看向一边的慕北语,温和的说:“我回来看看外孙女。”
慕北语没什么表情。
“我知道你外婆,以及你父母的一些事情,愿意跟我谈谈吗?小语。”
在场的男人,仇二瑾、仇八深和仇三岁眼神冰冷,十分不愿意让慕北语跟女人独处的样子。
慕北语与她面对面坐在茶几上,女人缓缓倒着茶:“听你外公说,小语十分喜爱茶艺,要我也去学学,免得将来相处,少了几分话题。”
“我还以为外公不喜欢你,才不让你回来的。”
女人咯咯的笑,她耳朵垂下来的漂亮耳链也随之摇晃,乌发如云,耳链掩入发鬓,像是羞于见人而躲在云后的一角月光,“你已经忘记我了。”
女人摇着头,颇为惋惜的模样,“以前你见到我,都是大吼小叫着让我滚出仇家。”
慕北语给自己洗茶具,女人凝神盯着她的动作,呀的一声,“你改使用右手了吗?”
“我一直用的都是右手。”
“你为了气我,学你那可爱的外婆,在我面前都是使用左手的。”女人谈及仇九因,陷入回忆中,神色怀念,“想当年我还是羡慕你外婆唱歌如天籁的一个小丫鬟。”
“你能跟着我外婆,岁数想必也不低于六十。”
女人一愣,笑得更厉害了,“你一定是在夸我显得年轻。”
慕北语淡定喝茶,“你的脸皮比粉底还厚。”
女人艳红的指甲扣在茶杯,迟迟不动,“我本来是要成为仇夫人的,诶呀,明明是我比因因更早遇到老爷的,怎么就被抢走了呢?”
“你不是我外婆跟外公的第三者?”
“小语你说话可真是不客气。”女人幽怨的说,神色却没有认真,“你可比因因还记仇,但是不记人。”
“或许你不知道我之前伤到了脑子,对无关紧要的东西一概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