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其实老李，心里有预感，知道这是她身体病情加重的表现，但是他知道她要强，不忍心违背她的意愿，“要不过段咱再去北京看看？”

“不必了，左不过是身体的虚症，我都熬了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以后也许也是这样，”

“听你的，回家”老李的眼圈红了红，强忍着，给文燕穿好衣服，又把鞋子穿上，扶着她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两个孩子已经放学，他们在门口正坐着等着，听说妈妈去医院了，都不放心，直到看见车开进农场，他们才站起身眼巴巴的盯着车。

终于看到熟悉的身影，两人才咧开嘴笑了起来，冲上过去，“妈，担心我们了，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们吃饭了没？有作业没？”

“您忘了，明天是周六，我们等着您回来一起吃呢”

“好，那咱们一起去吃饭”文燕一边一个拉着孩子，往屋里走，后面老李看得眼泪都想掉下来，他心里很慌，感觉文燕要离开他，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吃过饭，又陪了孩子一会儿，看着他们上了楼去休息，她这才回屋，老李正在厨房给他熬晚上喝的汤，她一进屋就忍不住，恶心，吐了一口。

她赶紧用手里的毛巾捂住嘴，拿起一看，“血”呵呵，吐血了，是在给她暗示么？暗示她快要离开了么？

她苦笑的摇摇头，把那个带血的毛巾，赶紧拿到了洗手间，洗干净，搭起来，又漱了嘴，这才回屋，换个睡衣，又快要到冬天了。

听说生重病的，还有一些岁数大的老人，都爱在严冬离开，是不是她撑不到时候了？反正也要走了，还讲究什么，她去酒柜里，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葡萄酒，坐在窗户跟前的椅子上，然后把灯关上，屋里黑乎乎的，这样可以看清外面的景色。

月亮那么亮，在月光下，外面的景象依稀可见，偶尔还可以听到牛叫的声音，羊叫的声音，还有狗叫的声音，这么静的夜晚，还是有很多的热闹可听，可看。

她的人生即将结束，再也看不到，听不到如今动听声音，美丽的夜景，闭上眼睛，一口把杯中的酒闷了下去，把头靠在椅子上，眼泪从两边的眼角处滴落了下来。

这时屋里的灯亮了，李永江端着一小碗的汤走进来，“来，燕儿，汤熬好了，喝了，就早点睡”

文燕睁开眼睛，温柔的冲他一笑，“好”看到她在喝酒，他也没再说她，而是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把碗递了过去，“不烫，正好喝”

“嗯，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让你一个大富豪给我炖汤，这是我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傻瓜，不许胡思乱想，你答应过我，要陪着我和孩子一直到老去呢”

“我，尽力”文燕几口把汤喝完，放到桌边，“厨房没事了就在这儿陪着我说会儿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