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肖明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冯琳婉为什么执意要跟着自己一起的理由，她怕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若是云雀找到自己的时候，她不在身边的话，他可能就糊里糊涂地向她展示自己的能力了。

云雀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冯琳婉，这才礼貌却冷淡地开口：“这位女士，你是？”

“冯琳婉。”冯琳婉给她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既然你是来调查徐肖明的，那么我的资料你也看过了吧？”

“当然，在林所长和白啸研究员的报告之中有你的存在，在他对表演病的早期研究中，你占据了一个很重要的地位，若不是你的协助，他的研究进度并不会那么快。他能够那么快确定表演病的病毒身份，多亏了你。”云雀眯起了眼睛，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冯琳婉女士，没想到你对我们研究所的相关条例这么了解啊。”

徐肖明愣了愣，有些意外地看了冯琳婉一眼，他还真不知道在表演病事件的过程中，她还发挥了这样的作用。不过这并不是现在的重点，仍然在与对方对峙的冯琳婉冷笑一声：“我查了很多资料，做了不少预习的。”

“但这不过是口舌之争而已，你看起来是个很资深的异常携带者了，应该也明白在异常世界里，讲道理未必有用的道理了。”云雀淡淡地说道，“当然，二位都是研究所的朋友，我是不会为难你们的。不过若是你们不愿意合作，我可就……”

“别扯这些没用的了。”冯琳婉不屑地撇了撇嘴，打断了云雀的话语，“对于我们这种野生的异常携带者，拳头当然是最大的道理，但是对于你们这些研究所干员来说，你们要维护的是法理，是秩序。研究所外勤干员是异常世界里最遵纪守法的一群人了，因为他们存在的意义本身就是为了维持秩序，现在你跟我说你有可能违反秩序对我们出手？那以后，我们只能在执法部见了，云雀干员。”

云雀看着冯琳婉，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话来，冯琳婉所说的自然都是真的，她的行为是违反规定的，私自威胁也是取巧的办法，很多对于研究所了解不深的人会吃这一套、被吓唬住，进而被骗出某些情报。这当然不对，但是对于外勤干员来说是个很实用的技巧，所以很多经验丰富的干员都会这么做，只要不是碰到正巧懂行的（甚至懂行的一般都是同行），基本是无往不利。云雀实在是没想到，这一招上来就碰壁了。

——是林昱廷提前给他们打了预防针吗？不，徐肖明的态度来看不太像啊。就是这个冯琳婉，她对研究所上行下效的规定、潜规则都了解得透彻到诡异的地步，一般野生异常携带者做不到这种事情的，她究竟是什么人？

云雀想不明白地摇了摇头，正好公交车快要进站了，她没好气地一跺脚一转身，留下一句：“徐肖明先生、冯琳婉女士，我们还会见面的。”，便毫不犹豫地走下了车。

徐肖明坐在车上看着走下了车的云雀干员头也不回地从公交车站离去，公交车很快就重新出发，而她的背影也很快从他的视线之中消失了，他转回了头，有些惊叹地说道：“真有你的啊，琳婉。”

“这没什么，她可能根本想不到自己会遇到一个自己人，这叫有心算无心。”冯琳婉心情很好地摆摆手，假装谦虚地说道：“就这一手忽悠犯罪嫌疑人，是我都玩腻的套路，就她还敢在我面前皮？开玩笑呢，当初引我入行的前辈就是此道高手，早年以忽悠吃饭的大前辈，就刚刚那只小云雀哪是我的对手？”

“婉哥NB!（撕心裂肺）”徐肖明嬉皮笑脸地说道，不过很快便转头好奇地说道：“不过，难道说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只要我不配合，就万事大吉了？”

“没这么简单，这只是最取巧的办法而已，就算不成功，她也大可以堂堂正正地调查你，只不过那种办法很麻烦而已。”冯琳婉翻翻白眼，“而且对你对她都费时费力，有的时候被调查者甚至还会主动配合调查者进行调查，就是为了节省力气。这也是林昱廷没有特意提醒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