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良平唉声叹气地回到了出租房,他看了看房里正在进行祷告的伙伴齐同新,又叹了一口气,随口抱怨道:“你这一天天也不出门,到底是打算干什么啊?”
“我为什么要出门,事情你不是处理得很不错吗?”齐同新结束了今天的祷告,原本肃穆的表情川剧变脸一般地变成了大大咧咧的样子,没好气地说道:“多出去一个人在外走动,就多一份暴露的可能性,要说我啊,大家一起宅着比什么都要安全。S城这里可不比我们之前呆着的城市,研究所很活跃的。”
“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们血契教早就不是研究所的重点打击目标了,再说了我们也不过只是几个小小的教众,教主大人他还在F城组织大家一点点从异常事件的影响中撤出来呢,就我们这几个,有什么可抓的?”
“你这种不动脑子的白痴,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齐同新翻翻白眼,接着便往沙发上一躺,摸出手机来打开手游,“要我说啊,就你们几个刚跑来S城那一天闹出来的动静就足够大了,你们真是天才啊,进城穿那一身袍子,生怕人家不知道你们的血契教的?听说还抓着路人传教来着的?有你们这帮白痴队友,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活!”
“额,那几个教众刚刚才加入圣教,有些偏激也是没办法的。”高良平听到齐同新这么一说也有些尴尬,“不过我们不是也约束教众们了吗?我们血契教又不是什么愚昧的古代教派,大家都是思想自由,理想相同的同志啊,同新你这么说同志,是不是有点过火了?”
“哼。”齐同新不可置否地哼了一声,视线放在了自己手机的手游画面中,不再理会高良平,小声嘀咕了一声:“早知道这个破教这么没前途……”
“齐同新!”
“哦哦,我不说了,抱歉抱歉。”齐同新很没有诚意地道歉道,然后忽然脸色微变,将刚刚开始的游戏退出,从沙发上坐起了身,压低声音质问道:“高良平,你回来的时候被人跟踪了吗?”
“啊?”高良平愣了愣,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齐同新为什么这么询问,但是下一刻他的脸色剧变,回头看向了门口,“你是说?”
“白痴!”
齐同新看他这副模样,皱起了眉头暗骂了一声,心里不知道多少次埋怨自己加入血契教这个破教!当初要不是刚成为异常携带者,什么都不懂,被教主忽悠着入了教,他现在怎么可能这么像是老鼠一样到处东躲西藏——加入研究所不香吗?就算加不进去,当个遵纪守法的平民不香吗?为什么非要加入这么个邪教被迫变成通缉犯?
但事到如今,他也没有退路了。或者说,他也不太想走什么退路了。
他们所隶属的血契教,并不是当初凶名赫赫的血契教,而是一支旁支,只有将这一支流拉扯大的教主大人当初是血契教的正式成员,而其他的,无论是教义还是做的事情都和真正的血契教不一样。真正的血契教的确是人神共愤的组织,但是他们不一样,他们很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不过邪教就是邪教,没有经过官方同意的信仰教派一定是不合法的,更何况他们还顶着个血契教的帽子。
——当初也是因为忌惮研究所而一直没有退教,没想到居然混着混着混了这么多年……靠!伤怀什么呢我,现在关键的是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