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其他几个千门门主家中,如果刚才那名燕门仆人在场的话,一定能看出送信之人的身形身法如出一辙,更要命的是,这人出入各大门派之中仿佛进入无人之地一般,或是将飞到钉在某门主床头,亦或者直接将刀子『插』在卧室房梁上,几位门主毫无意外地都没有见到送信之人本尊。
四门门主在家遭受了什么苏子全自然不知道,但是回到平安戏院之后,苏子全就冲着陈一鸣笑了笑,然后将自己锁在了房中。
就在今天,紫绡走了,苏子全感觉自己空落落的,苏子全从牛皮包里掏出一份卖身契,看着卖身契上熟悉的字体,还有紫绡那娟秀的签名,苏子全的眼泪从眼中滑落了下来,啪嗒啪嗒地砸在了桌上。
在外面,他是男人,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不愿意当着唐青云他们的面哭泣,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一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苏子全终于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感,咬着嘴唇轻声啜泣起来。
“卖身契。本人苏子全,自愿卖给芦紫绡一个月以抵房租。即日起,本人人身自由皆归芦紫绡所有,无任何推脱、抵赖、狡辩、拒绝之权力。以此为据。苏子全,紫绡。”
苏子全看着眼前的卖身契,一字一顿地将上面的内容读了出来,想到当初签这份卖身契的情形,苏子全哭泣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但随即眼泪却更加控制不住,苏子全趴在桌上,想起了这十年来与紫绡在一起的一幕又一幕。
他记得,当年自己独战大黄狗,自己的屁股被狗咬了一口,紫绡一边臭骂自己一边帮自己在伤口里寻找狗『毛』,涂抹『药』膏....
他记得,当年自己将茶水泼到一名赌客身上,赌客作势欲打,却被从厨房出来,手中拎着菜刀的紫绡追杀了一条街....
他记得,当年自己被渔夫从河里捞起,失去了所有记忆后,面对茫茫上海滩,紫绡递给他的那一笼小笼包....
他记得,当年自己跟小伙伴打架受伤了,紫绡带着自己直接找上了对方家门....
有些时候,直到失去了才觉得宝贵,紫绡一走,苏子全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塌了一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后背突然传来一阵温暖,一股熟悉的香味从他身后传来。
苏子全的身体明显一僵,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后转头看去,果然是唐黛云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黛云?”苏子全看着唐黛云,有看了看关着好好的房门,疑『惑』地问道:“大门都栓了,房门也关着,你是怎么进来的?”
“喏。”唐黛云指了指苏子全的窗户,苏子全这才发现自己的窗户没关,一截楼梯还『露』出了一截,显然,唐黛云是怕楼梯上来的。
“这么大个人了,还哭鼻子,你们到底羞不羞啊!”唐黛云找了把凳子坐在苏子全跟前,咧咧嘴,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块手帕,细致地帮苏子全擦起了泪水。
苏子全耸了耸鼻子,闻着还带有唐黛云体香的手帕,疑『惑』地问道:“你啥意思,什么叫做“你们”?”
“我哥啊!回家之后一个人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得跟个什么似的,我哥要强,肯定不愿意让我看到他哭的样子,所以我就出来找你咯。”唐黛云帮苏子全擦完眼泪之后收好手帕, 将苏子全的手抓住,说道:“子全,我觉得我最近心有点点慌慌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苏子全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唐黛云的头发,其实这种感觉不仅是唐黛云,甚至连他都有....
天亮。
千门江湖中燕门、盗门、雾门、玄门四门门主家中被神秘人物闯进来的消息似乎被人有意传开了来,一时间,千门江湖内风云诡谲,人人自危。
当然,这些在千门中人眼中天大的事情,对于天府里的普通百姓来说根本就像是发生在云端,小老百姓们依旧如往常般奔波,天府里照旧人山人海,鱼龙混杂。
天府里一家酒楼门口,老麻雀的御用黄包车车夫掏出一根香烟点着,有一口每一口地吧嗒着,只是那一双仿佛鹰目的眼睛不断地在周围扫视着,身上依旧是一股深藏不『露』的江湖气。
二楼靠窗的位置,苏子全和老麻雀相对而坐,老麻雀警觉地查看了一番周围的动静后,将一封黑『色』邀请函从怀中抽出,推到了苏子全跟前,对苏子全说道:“昨晚,燕门门主收到了这封邀请函,他托我打听打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