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太太得了方子,可高兴了,一些荔枝就换来了方法,这总比那些老在她面前说可以根除的人靠谱多了,她当下欢喜地离开了,心里对新邻居的喜爱更加上了一层。
袁立的目光落在那一抹清丽的身影上,他驱车前进了些,停下,“陆小姐,去上学?不如上我的车,顺路?”
安瑶略微皱眉,勉强扯出一抹笑,“不必了。”她不明白这袁先生是什么意思,若是好心要送她,他的眼神又不太像;而且她也不傻,这大庭广众之下的,要是真上了他的车,她以后怎么做人,对袁太太又怎么说?少不了要受到别人的指指点点。况且她和袁立只是邻居。
“陆小姐。”袁立却是不打算放过她,精明的眼里闪过志在必得,“你一个人带着弟弟生活,想必也很辛苦,有没有想过得更轻松一些?”
“我过得并不辛苦。”
“晚上陆小姐有没有时间,不如一起吃个饭?大家都是邻居,彼此也该做个更深入的认识。”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陆小姐应该明白。”
他的人在车内,可眼睛就盯着车外的她看,还带着点猥琐。安瑶忍住要扑过去打人的冲动,“请你自重。”说罢愤怒地向前走,她真的不想再跟这样的人多说一句,多说一句都是对她的侮辱!
“你也不是那什么干净的女人了吧。”袁立没想到她拒绝得这么干脆,语气有些讥诮。这个新来的邻居很漂亮,他很喜欢。当然,他阅人无数,在外头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很多。男人在这方面炉火纯青时,哪些人是处女哪些人不是处女他是一眼就能看清的。从见到新邻居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她不是。他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这新邻居还在这儿装清高。
安瑶艰难地捂着胸口,那里很疼。这段时间好不容易要愈合的心,又开始支离破碎了。她冷漠地看着袁立,“我是不干净,但我不下贱。袁先生,我不希望以后再听到这样的言语。不然这事传到您太太耳朵里,对你我都不好。”
倒要看看她能装清高到什么时候!袁立不怎么在意,“什么时候想明白了都可以来找我。”至于他太太,离婚结婚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车子越开越远,陆安瑶死死地咬着牙,直到口腔里溢满了血的味道,有一滴泪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到下巴处,轰然砸向地面。
安瑶并没有把袁立的事情告诉袁太太,袁太太是个好女人,没什么多余的心眼,经常会来她家里做客,袁小放也是,每每来都要蹭吃的。很快一年又到头了,就放寒假了。
自从搬了新家,安瑶就没再见到过萧子翎,这一点无疑是值得欣喜的。一年来的事情都挺顺,除了袁立经常看见她时就冒着狼光的眼神。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在家里一向很仔细,什么时候都会把门锁得牢牢的。她想她这是开始有点神经兮兮了,晚上睡觉时经常不敢关灯,一关灯就会看到血,一看到血,就肚子疼。
……
上海的大年三十夜,总是比Z市来得热闹。